方海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却是一个好机会，因为这一次噩梦世界给我们的任务本身就只是存活下来而已，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我们能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任务中提到过需要我们寻找和病有关的线索，但对线索的数量和重要程度都没有任何要求，也就是说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没关系。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在这栋楼里找到关键线索的话，说不定就能满足隐藏条件。”

“线索一定就在这栋楼里？”常山好像有些怀疑，“刚才和那些人聊天的时候，他们说外面也有很多类似的病，如果我们只能在这栋楼里行动的话，说不定……”

“很大概率就在这栋楼里。”方海接着说了一句让苏浅愣住的话，“毕竟之前的新闻你们都听见了，病症的传播源就在这栋大楼内，在病症转播之前相关部门就已经封锁了大楼，速度之快说不定把关键线索也困在了大楼里。”

“传播源在大楼内？”苏浅突然接话，“你们确定？”

方海不明白苏浅诧异的原因，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打听下来，病症最先出现在四楼，有人丝毫没有征兆地发病，而不是像其他感染者那样被咬伤后发病。”

“新闻也是这么说的。”常山在一旁确认。

苏浅的双手却有些发凉，他的记忆非常不错，所以他记得自己带着林婠婠从镜中世界离开后就遇到了从外面买来点心的决明。

当时那个年轻的经纪人是怎么说的？

「我在外面听说这附近又出现了一种怪病。」

「……外面的人都说如果控制不好的话感染病症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尽快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决明的话听着似乎是在说这种病症来源自这栋楼外，是从外面传染到了里面。而方海他们得到的信息却是病症源自这栋楼内，并且试图向外传播？

究竟是新闻在说谎……还是那个经纪人在说谎？

但苏浅思来想去，却想不到决明这么做的理由，难道是他想多了？

×

缓慢向下的电梯里，林婠婠站在那里依旧忍不住咳嗽，幽闭的空间更让她紧张得冒冷汗，生怕电梯一个晃动就撞到身边的决明。

为了防止身上的病症传染给决明，林婠婠几乎贴着电梯的壁面。

“婠婠姐。”一路上都没有说太多话的决明，在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开口，语气中满是温柔，“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咳咳，你说过很多次了。”林婠婠盯着电梯面板上下降的速度，虽然电梯的速度很正常，但在林婠婠眼里却慢得让人难受。

“但婠婠姐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决明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

“呵呵。”林婠婠干笑了两声，“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不用说能够吸引别人的地方，整个公司除了你之外甚至不会有人愿意靠近我。”

“我和他们不一样。”决明的语气越发肯定。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地方特殊？”林婠婠的视线集中在电梯面板上，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特别之处……”决明似乎犹豫了几秒，然后就看见林婠婠嘴角勾起苦笑，于是向林婠婠站着的地方迈近一步，低声说，“婠婠姐的特别之处在于，就算所有人都讨厌你，你也没有讨厌所有人。”

“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婠婠所站的地方退无可退，“我很讨厌其他人。”

“如果真的讨厌他们，为什么不把身上的病传染给他们？”决明的声音如同耳语，却在林婠婠的耳边炸了一声雷。

“你……你知道了？”林婠婠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又不傻，如果其他人被传染的话我就会被那些部门的人发现。”

“我知道。”决明只是轻笑一声，“但我见过太多太多病症的源体，当中确实有一些人在感染病症后害怕被发现而避开别人的接触，但这个世界实在有太多意外，这些人在受到恐惧、愤怒、喜悦以及其它意外情绪的影响后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就把病症传播了出去。”

“你在说什么？”林婠婠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经，什么叫见过太多太多病症的源体？

但决明并没有回答林婠婠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所以婠婠姐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你什么能一个人坚持到现在？你为什么没有像其他源体那样将病症传播出去？”

决明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要知道，我可是动了好一番脑筋才创造出这样一个有趣的病症，如果婠婠姐将它传播出去的话，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非常有趣的，哈哈哈……”

最后的笑声被压得很低很低，但听到决明说这话的林婠婠却已经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