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番外(71)

说罢,胡仙姑便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开。

妖气蓬勃,四周的草木灵物都跟着颤抖伏倒,仿佛跪迎。天际一点寒星微动,风声四起,随后,一把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咚——

声音一荡,山中飞禽走兽尽皆安静。

胡仙姑拜迎道:“您老人家怎么也不曾说一声就来了,我正打理灵田呢。”

梅问情和贺离恨并肩藏在树后,沿着那根沉重龙头拐杖往上望,见到老太姑华发斑白,面容却妖艳美丽,明明外表十分动人,却有一股龙钟老态、似已经活了许多年。

她落在地上,身后也同时落下数条白色狐尾,仿佛是懒得收起。在鬓发簪钗之间,也留有一对狐狸耳朵,面容虽妖艳,但眉间却缠绕着一股忧心忡忡的愁态。

胡老太姑衣衫纤薄如雾,华丽繁复,光是腰间的挂饰、玉珏,就不知道多少个,行走之间叮当碰撞。

她道:“怪哉,你这孽种平时不勤谨,不愿来此修炼,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胡仙姑长声叹气,摇头晃脑道:“我没天赋,连正经的出马仙都做不了,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吃香火保家,也就罢了。”

老太姑狠狠瞪她一眼,骂了句“不上进”,便进入其中挑选灵物。

梅问情观察着两人动向,见胡仙姑亦步亦趋的跟着,却还怕得满头大汗,就觉得她估计逃不脱胡老太姑胡云秀的法眼。

此刻两人挨得很近,又不能乱动,几乎是手臂大腿都紧紧贴着。贺离恨先还跟她一同盯着,随后便觉得对方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到耳根,又凉又痒,紧贴着的手臂、腿根,也一点点地僵硬起来。

两人虽然还没正经干过那事,可也是牵手亲嘴、赤诚相见过的关系,这么紧紧贴着,他就算压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觉得自己的脊背几乎都要渗出汗来。

贺离恨偏了偏头,稍微将两人的手臂错开一点,唇瓣微动,还没说出句话来,梅问情便转过头,恶人先告状地悄悄道:“你好热。”

……胡说,分明是她体温低,人冷心又冷,居然还反咬一口。

两人如此近,她附耳说得这句话声音又低微,跟调/情似的绕在耳畔,动人心魄。贺离恨喉结微动,喉咙干涩,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两人亲也亲了,抱也没少抱,就差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人拐上床了,梅问情不知道他这是又想到哪里,竟然说得出“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来,贺离恨性格使然,算得上是全天下最厌恶礼教的男人。

梅问情看见胡云秀没有注意此处,便轻轻挪开一点,悄声:“够了么?”

贺离恨见她居然真的挪开,心中反而没有一点儿高兴,他绷着脸看向梅问情,视线从她那张惯爱开玩笑逗他的嘴唇上停留片刻,想着,这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反驳变通了?听话得真不是时候。

他面无表情,唇线也绷直,垮着个脸:“你可真聪明。”

“哪里……”梅问情先应下,中途才回过味儿来,“骂我呢?”

他俩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梅问情阴阳怪气内涵他的时候,大约也是这个语气和神情,这贺小郎君别的没学会,把这一套学得出神入化。

胡云秀已经朝着三尾白狐回头看了好几眼,估计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梅问情便大胆地伸手从后搂住他,又挤了回去,贴着他的耳后轻轻道:“好像偷/情。”

贺离恨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下意识地攥紧手指:“什么?”

“这样好像在偷/情。”她道,“刺不刺/激?”

要不是喜欢她,贺离恨真想一脚把这人踹出去。

时而像块木头,时而又不着调得很。他可不信梅问情平时七窍玲珑的一个人,怎么会还读不透他这点心思?

贺离恨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低声:“还有更刺/激的。”

梅问情挑眉:“你说。”

随即,贺郎便忽然捉起她的一只手,张口咬下去。

他心里有轻重,自然不会太狠,但揣着一股气想让她疼,凶巴巴地一口下去,在玉白的手指外侧留下一圈儿牙印,牙印虽深,可一点儿血迹没见。

贺离恨抬眼盯着她,见到梅问情颇为无辜地望着自己,低头一看,还没他第一次咬的时候用力,脸上有些挂不住,催道:“疼不疼?”

“啊,疼死了。”梅问情颇为配合,又笑了笑,“我怎么总是看不出你生哪里的气,下回直接告诉我就是了,偏偏你还别扭得很。你这个不够力度,还是我教你。”

话语说罢,还没等贺离恨反应过来,便被她一手揪住衣领,另一手按住后脑,迎面吻了下去。

没有风,花丛中细蕊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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