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番外(8)

“怎么说?”

“既然你说了我们至多是留有恩情的关系。你怎么会觉得,我要对你身体上的事情了若指掌,梅先生这么放诞不拘,不怕把孩子教坏了吗?”

梅问情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了些高兴的模样。她的手臂挨在浴桶边儿上,被雾气缭绕着,伏在对方的身后左侧,低低地笑问道:“你才认识我几天,就说我放诞,看来我这规矩确实守得不好。但你也认识了我学生,难道刘小娘子不是当世中罕见的淑女?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刘潇潇才八岁,不过民间里八九岁定下婚约的也不在少数。

贺离恨道:“我什么时候说——”

他转过头来,迎面对上梅问情幽深的眼眸,她虽是微笑着,说得话也很有一股荒唐劲儿,但眼里却清冷沉寂。

贺离恨的话停在嘴边,忽地从她眼里望到一股震人心神的凉意。他顿了顿,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道:“又戏弄我。”

梅问情道:“我以为你该习惯了我的戏弄。跟我一个陌生女人共处一室,甚至衣服脱了一地、裸裎相见,我却连你水底下的守宫砂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这样还不能表明先生我洁身自好,坐怀不乱?”

贺离恨沉默少顷。

一只手潜入水面,湿淋淋的水珠沾染了她的指间,又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腕,按住了他的脉搏。

贺离恨被带着抬起手,湿润的指尖拨动着女人脖颈间的亮银璎珞环,那些缀在环上的珠链被别到一边儿去,露出她喉咙间的淡金花纹。

这种纹路,他只在那些符师、术师的玉简上见过。

贺离恨对这些花纹篆印类的东西不敏感,也没有涉及过。他只是打量观察一瞬,指尖就触到了温热的肌肤。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手指。

挣脱不开,梅问情就是这种性子,散漫、随意、可又不容忤逆。

那些金纹细腻微亮,十分美丽。贺离恨一细看,就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一时难以拔出神来,直到他的手几乎从一侧覆盖到了梅问情的脖颈上,半个手掌都抚摸着那些纹痕、感觉着对方清晰的血脉跳动。

他猛地收回手。

“摸完了?”她道。

贺离恨想到先前批判她的那些话,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入神了,估摸着他这时候在人家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一套做一套,比唱得还好听。

他只好道:“摸完了。”

梅问情点头,笑眯眯地道:“合你手感便好。”

她欣赏似的看着男人转过头去,从耳根子脸红到脖颈,热意不散。贺离恨方才还说她放诞荒僻,这时候小猫后颈皮让捏住,提溜起来四脚不着地,又收起爪子了。

————

又数日,春花烂漫,学生们收拾箱奁书本,下课还家。

刘潇潇年纪虽小,但她母亲是正一品荣休,姐姐是皇帝陛下手边得力的臣工,祖上六世高门,簪缨世族。如今来白梅书院,拜陛下的好友梅先生为师,是打算日后女子元成之礼过了,彻底成人,入世做年少宰辅的。

她身份不同,其他的人虽然巴结攀交,也不敢太露骨、太上赶着,否则别说先生一句话把人赶出去,就是刘家照顾嫡女的手段也不好受。所以她周遭之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刘潇潇收拾好书本,问陪读:“为贺公子带的药材可包好了吗?”

陪读道:“早已按女郎吩咐配置好了。”

“那便好,到时你送到……”

她话语未毕,周围忽地响起一道年轻儿郎的声音:“这位贺公子是谁?小三娘又是哪里结交来的?”

叫她小三娘,是因为刘潇潇身为正系嫡三女。她闻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锦绣的少年郎,大约十七八岁左右,金玉珠冠,盘龙簪,高马尾。

她虽年幼,却少年老成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渊哥哥又是来……”

“我爹看我严得很,一旬到头也出不来两趟,到你嘴里反而嫌弃我。”少年道,“先生今日没来堂课吗?我嘱咐人在外头望着,可又没见着。你说那个……什么贺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刘潇潇道:“先生今日休息。”

“又是别人授课,我怎么总赶上别人授课啊。”他道,“我们家跟你家也算是世交,我为了先生都回申州老家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帮我。”

“要是白大人知道你这么……回去准得打你。”

“怕什么?”白渊梗着脖子道,“为这事她也没少打我,她是我亲生母亲,看不上我上赶着倒贴女人,她打我是应该的,可我想见先生有什么错?我又没真的跟她通……”

他一句话没说出来,旁边的奴仆猛地咳嗽了一声,白渊才没把“通奸”这类字眼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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