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池眠也知道，她质问，“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

她刚刚在里面找东西，无意翻到这本画册时错愕了很久。在她的印象里，沈雾川是不怎么愿意多看她的，可是这些画能看得出来画的人有多认真。大部分画都是她的睡颜，好像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偷偷看她。

池眠也怀疑过，是不是这些都不是他画的，可是每张下面都有具体时间和沈雾川的英文名。画册有些旧，看起来经常翻动。

那些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沈雾川都靠着这本画册才能勉强支撑下去，她在他心里，是止疼药一样的存在。

池眠说不上来看到这些的心情，复杂又有些不解。她再回忆，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些细枝末节。比如沈雾川从来没说过不喜欢她，他每次说的都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再比如沈雾川回国后，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样。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看自己不顺眼。

沈雾川解释，“随手画的。”

可是男人耳根都泛着红，池眠当即闹了起来，“你随手画了这么多，还说不是喜欢我？”

见沈雾川还不承认，她假哭，“你是不是觉得喜欢我很丢人？”

他哪里敢，“不丢人。”

池眠“切”了一声，死傲娇。她拽住沈雾川的衣服，“你喜欢别人还摆脸色，还要不是我，你到现在还找不到老婆呢。”

说完她又笑眯眯问，“我哪里讨你喜欢？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原本想看夫妻吵架的宋音吃了一嘴狗粮，直呼没意思，趁着两人腻歪离开了现场。

沈雾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带了些笑意，“话多。”

“喂，这是优点吗？”

她还想闹，被沈雾川揽过腰，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让我抱一会儿。”

……

十月末，池眠宣传剧回来后沈雾川带她去参加了一个饭局，听说去的都是跟沈雾川关系匪浅的朋友，大有一种带她融入他的社交圈的意味。

池眠原本想挑件比较正式的衣服，沈雾川看了眼，“都不是外人，穿得随意一点就好。”

她思考半晌，换了件温柔的蓝色毛衣。

天气有点冷，池眠下车后披的是沈雾川的风衣外套，进去之后沈雾川很自觉地帮她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收了起来。

满屋子只有一个裴蔓池眠见过，沈雾川一一向她介绍，裴蔓十分上道，“这不是嫂子吗？舍得带出来了？”

沈雾川没回应，只是默默牵过池眠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饭桌上少不了喝酒，菜没动不少，几杯酒就已经下了肚。沈雾川举起杯子，旁边的池眠看了他一眼，他又慢慢放下来，“抱歉，家里这位不让我喝酒。”

众人开始“嘘”他，“什么人啊，结婚了怎么就成妻管严了？”

任他们怎么说，沈雾川都没再动酒杯。裴蔓兀自喝了杯酒，“还想感谢你上次婚礼上帮我。”

沈雾川知道他说的是耿遂的事，“那天就算我不阻止，他也不会闹事。”

“是吗？”

事实上，耿遂那天确实是一时冲动，在看到裴蔓的眼神时就已经心死如灰。几乎是那一瞬间，他知道就算自己抢婚，裴蔓也不会跟他走。

聚会结束后，除了沈雾川都有些醉了，大概是都没见面，都激动得很，沈雾川拦都拦不住。末了，裴蔓还在拉着池眠说着什么胡话，池眠无奈地听着，“你不知道，沈雾川在国外的时候每天都在想你。”

池眠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沈雾川，刚好对上他闪躲的眼睛。

“我们几个可都知道他在等一个小女孩长大。后来他回国了，我们还以为能看到他谈恋爱，没想到他还是寡王一个。有次喝醉了不省人事，我们才知道你谈恋爱了，你当时没看见他那个失恋的样子……”

“谈恋爱？”池眠有些懵。

裴蔓指着她，“你不知道，沈雾川这个人呢特别骄傲，基本不会对别人低头。就像我们平时有什么矛盾，他也绝对不会主动跟我们和好。所以呢，知道你对他只是一时兴起，我们沈大导演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很生气呢。”

池眠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沈雾川一眼。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心路历程，事实上，她那时确实是一时兴起，只是后来这些感情才更深了一些。如果换做以前，她也未必非沈雾川不可。

“可生气归生气，最后还不是想和你结婚，还不是接受不了你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他那样理智的一个人，最后还是会为了你低头，所以你别管他那副拽上天的模样，他啊，其实在乎你在乎得不得了。”

池眠又抬眼看了看他，心口猛颤。她咳嗽一声，“裴蔓姐，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