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落进你心里(69)

唐鹭不由问道:“余琅易,你说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别是你找到那个欠债的人了吧,这么大方?”

余琅易调侃:“要是找到那厮,直接香车宝马载着钻戒求婚娶你,咱俩生小崽吧,也不在这里耗着了。先吃饭,吃差不多我再告诉你。”

话毕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客家的红烧肉里有酒糟,特别鲜香入口,在别处是吃不到的。

他这种带着撩人眸光说出的话,唐鹭听得脸一红,嗔恼:“我才不想和你生。”

余琅易爱吃虾,唐鹭给他剥着虾。余琅易睇着她剥虾的手指,指尖如葱白细腻。这双手抚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包括她起先因羞赧而略过的丛林,后来都是她的常去之地。

那柔润的感触总使人心如汪洋又似野狼,温柔而躁动地沉醉,割舍不断。余琅易本不想打破现在这种平衡,可每每想到唐鹭说的,她说“如果你有了别人,就请正经告诉我。”问然后呢,答说“然后就和你分手,把你删光了,随便你有五个十个五十个。”“我更看重的是心和品格,如果背叛不忠,再舒适我也不要。”……这几句话却像魔障般耽着他,让余琅易对唐鹭的姿体无力。

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余琅易便仿佛沉凝了一瞬,审慎沉声道:“唐鹭,我今天要跟你说的这件事,你可能听了会生气,除了这我也没敢想你会有其他的反应。这件事我思来想去,也可以选择不说,可咱敞亮人,不想做油蒙了心的事。我记着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这事做了就做了,决定跟你坦诚,该怎么判你做决定。”

这么郑重,听得唐鹭紧张起来,她忙问道:“什么事,余琅易你直说求你。”

睇了眼对面男人清隽的脸庞,和那像勾勒着倜傥的丹凤眼,她都不敢往下深想。忽然这么看他,竟然也很像渣男,长这么好看身材又高又冷冰的男人,是容易一不小心就成渣男的了。

余琅易仿佛怕她等会用饮料泼自己,看着她跟前的杯子说:“你先把杯子喝干净。”

唐鹭不喝,倒进汤碗里:“你先说。”

余琅易只得又道:“不管你听了什么反应,你都先得等我把话说完。说完后想怎样都随你,我都会和你事无巨细解释清楚。事情是,十天前我去给人修水龙头,实际去的是……个女人的房子。”

他清整一声嗓子,仿佛下了决心般,又抬起下巴吁口气,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

眼睛盯着她,一目不错地想看她反应。

唐鹭浑身的细胞都警觉地竖起来了,好像之前的多疑和猜测全部片段式凝聚一块:香水味、夜不归宿、回来腰酸体疲,也许因为荷尔蒙飙升而愈浓密的森林,好几天只吻自己而不正式做,亲密时响个不停的女人电话,各种……

唐鹭会做什么呢,一个杯子砸过去吗,骂他贱男人,她好紧张。她的指尖触了一下放在桌边的香水和玫瑰,又缩回了手,不准备要了,一分一点都不想再要。

余琅易单眼皮下的眸子也看着她,心便淡淡一沉,她看似不要钱。正待要继续,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睇了一眼,是老猫,就摁掉了。

结果老猫继续响个不停。

他大抵还是想再酝酿一下,且不知道老猫是否有要事,就接起来,对唐鹭道了句:“我去接个老猫的电话,这货别又惹了什么麻烦,火急火燎的。”

然后走到入门的一盆富贵竹旁,问了句:“喂?有事?”

眼睛睇向唐鹭座位,看见唐鹭那边正在吃东西。其实余琅易刚才心也怦怦跳得紧,他从未对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个女人。仿佛生怕一句话不对,她就卷起桌布向他席卷而来,而后他所有眷恋的就都分崩离析。

唐鹭是个会造作的女人,虽然她鲜少会露出这一面。但余琅易见识过她恼起的样子,比如有一次不知道为何吵架了,余琅易被气得爆了粗说:“你有尿,你本事大是吧,别光对我横,火起来撅了你屁股把你糙哭。”气得唐鹭蹦起来就去挠他的脸,说余琅易你不尊重人,X是两人的事,非要他道歉。那两个爪子又利又快,最后还是余琅易主动先示了软。

但无论结局怎样,这次他还是决定要说。

余琅易其实这一二天感觉自己又可以了,只对着唐鹭仍然下不去手,仿佛就有一道障碍在横着。他知道那障碍是什么,是曾经的山川明月,是闭上眼不自觉会蹦出来的刺色的翟欣的白。

左右做都做了,就把话和唐鹭说清楚,告诉她自己不会有后续,看原不原谅。不原谅他也要想出办法让她原谅,总比这么憋伤着好。

余琅易问:“怎么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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