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靠近我(95)
“那行,管她是谁,欺负我许家人就别怪我不客气。”许知时瞭眼看他,点点头说:“她能在你爸身边这么多年,想来也是有几分手段。”
傅父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来不曾少过,哪怕花甲之年,风流韵事依然多如牛毛,这也是为什么许知颜觉得傅家都是些朝三暮四之人的原因。
别的不说,傅书珩待许知颜的心,许知时瞧得明白,不然也不会帮他瞒着许知颜,都是成精的狐狸,谁的手段都不会低级。
傅书珩说:“回去吧,知了那边应该已经完了,她走不了路。”
许知时意味深长地叹道:“你这厮真的有受虐倾向。”
回到诊室,护士和许母搀扶着许知颜挪到轮椅上,许知颜眉头紧锁,牙齿咬着下唇,印了两个不深不浅的凹。
许知时敲门进来说:“有现成的轿夫不用,干嘛使这轮椅。”
许知颜没理他,提着一口气抱起自己的腿,小心把脚放在踏板上。
傅书珩绕到轮椅后,手还没挨到把手,许知颜自己就转着轮子往前滑了一米,拒绝意味明显。
许母看不懂女儿的心思,也不想在外引起不必要的争吵,说:“我来吧。”
傅书珩只得让位。
许知时提前去停车场把车子开过来,停在医院门口。
许知颜撑着轮椅费劲站起来,傅书珩下意识从后揽着她的腰,怕人重心不稳摔倒。
许知颜单腿站稳,回眸瞪他,眼里漾满不悦与嫌弃,凄声嗤道:“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
虽说她是倒打一耙,明明自己砸了花瓶又光脚乱跑,但事情到底因他而起,傅书珩理亏且心疼。
许父刚才在负一楼打太极拳,没听见楼上的动静,他练完一套拳上楼喝水,听张姨说起才得知许知颜受伤的事情。
听见汽车进院子的声音,许父眼皮直跳,赶忙从屋里出来,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许父打开后座车门,焦急问:“宝贝,伤哪儿了?”
“脚划破了,没大事。”许知颜搭着许父的肩,借力站起来,视线落在许父拖鞋失踪的那一只脚上,“爸爸,你把鞋子穿好呀,天天养生这点道理还要我教啊?”
许知时不满教育道:“爸还不是担心你这个没良心的人。”
“你把嘴给我闭上。”许父扬声呵斥道:“许家没你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孽障,你可以改姓了。”
许知颜对许父的做法很满意,添油加醋说:“我昨天晚上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
转眼就看见傅书珩那张讨人厌的脸,她搀着许父往里走,视那人为无物,刚扎的丸子头在颅顶骄傲地晃呀晃。
张姨迎出来说:“知了,我把一楼客房帮你收拾出来了,你这两天脚不方便别上楼了。”
“谢谢张姨。”许知颜想起一事,当着傅书珩的面故意说:“张姨,你帮我把客房里的书都扔出来,见不得。”
她特意加重了“书”字,许知时都怕她咬了舌头。
傅书珩忍俊不禁,纵着她的小脾气。
富贵和旺财跟着众人一起进屋,许知颜坐定才发现富贵的到来,她从脚边抱起富贵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前天夜里,她说下次带着富贵一起见她,傅书珩记得。
“有没有人虐待你?”许知颜说:“以后你就和旺财哥哥一起住这里好不好?”
旺财蹭着许知颜的腿,表达不满。
傅书珩说:“不行,富贵得和我回去。”
许知颜呵声质问:“为什么不行?富贵是我救的,它是我的狗!”
傅书珩较真道:“是我一直养着它的。”
离开溪城那天,傅书珩问她要不要带走富贵,许知颜怕自己睹狗思人,思虑多时选择将富贵留给傅书珩,她相信傅书珩会好好照顾它。
许知颜自知无理取闹,还是争取问富贵说:“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他走?”
富贵从许知颜怀里跳出去,跑到傅书珩脚边咬着他的裤子。
许知颜瘸脚不忿道:“白眼狼,旺财和姐姐进屋。”
凝着旺财得意上翘的尾巴,富贵落寞地趴在原地,继而抬眸看着傅书珩,仿佛在说:“要是我留在这里,你就再也没机会了,你得谢谢我。”
傅书珩右侧嘴角微挑,蹲下身子说:“回家给你吃肉罐头。”
连着一个星期,傅书珩每天上班前都会提前两小时出门,避开早高峰绕远路来许家送一束狐尾百合,许知颜对着小恩小惠不以为然,每每看见摆在屋外的花束,她都让张姨拿去丢掉。
张姨最是知道许知颜口嫌体直的性子,她在院子的花圃里清理出一小块地儿,将这些百合一一栽进土壤,悉心浇水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