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小合。”

电话里传来白爷爷哽咽的声音。

江听哲打开免提，让林致一并听着。

“小合她......昨天晚上因为下人饭没做好闹起了脾气，然后就发病了。”

“趁我们都没注意，小合......跑了出去，结果.....结果被车撞断了腿和两块肋骨。”

怎么会这样？

林致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

电话那头接着往下说：“现在小合在医院，医生刚刚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知道小合最喜欢你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但爷爷没有办法啊.....听哲，所以你能不能过来见见小合，白爷爷求你了。”

伤害林致害林致生病的人不足以原谅。

江听哲刚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被林致用伸出手制止住了。

“去吧。”林致用口型对江听哲说。

虽然当时被白合伤害的很痛，但她现在危在旦夕，很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

她有精神上的疾病已经够苦了，但作为女生最懂女生，她不想让白合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江听哲看在林致的份上，勉强同意了。

跟白爷爷确定好地址后，白爷爷连连道谢。

挂完电话，江听哲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江听哲：“为什么你让我去看她？”

“不知道她很烦吗，也许这只是她为了见我而编出的谎言，毕竟疯了的人什么也做得出来，白家的人也愿意陪着她疯。”

林致：“白爷爷在电话里都哭了，我觉得不像是假的。好歹她也是一条生命，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世。”

“行，听你的。”

江听哲起身背过身去，不愿看林致。

自己的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那个白合曾经害的林致半夜吸氧的场景他到现在都记得。

“乖嘛，我们就去看一眼。如果不是真的，我们立马就走，好不好。”

林致起身从后面抱住江听哲，温柔的语气是在哄他。

“嗯......”似乎是被林致打败，江听哲投降性的答应了她。

江听哲开着车带着林致往河城白爷爷所说的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病房门外面站着白爷爷。

“听哲，你来了......”

见江听哲来了，白爷爷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容，“小合在里面，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林致跟着江听哲走了进去，前几个月还活蹦乱跳的白合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监测仪上显示着薄弱的心跳脉搏，盖着被子但依然能看见，少女的双腿全无。

她的时日并不多了。

也许两天，也许就是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林致一下子眼红了，这让她想起了当时绝望的躺在床上的她，也是这样。每天身上都带着呼吸机，各种监测仪，天天在鬼门关面前徘徊。

这时，白合的小拇指动了动，躺在床上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在看清来的人的身影，“听哲哥......”

这是她短暂的头脑还清醒的时候。

她的手上打着吊瓶，上面机器滴答的声音让她害怕。

白合闭了闭眼，她的肋骨真的好痛。她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双腿的部位已经空了，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流了出来。

情绪的变化，让她的脉搏更加微弱。

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听哲哥......对不起。我之前...病态......的喜欢让你难堪了。”

向江听哲坦白错误是她作为没有发病的白合最后的尊严，她发病的时候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了。

她来不及一一道歉了。

江听哲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手以后紧紧的握着林致。

白合的视线又看到林致，这次和上次的见面不同，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讨厌了。

“你好姐姐.....咳咳咳......上次的事对不起。”

“还有......你真的好漂亮。”

林致走上前：“你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自己好吗！”

“姐姐也是曾经放弃了希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但是姐姐撑过来了，你一定要坚持。”

“好......等我好了我会乖乖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乖乖吃药做个正常人。”白合的眼泪浸透了枕头。

“我有点累了......你们先走吧，出去的时候你们能帮我把爷爷叫过来吗？”

白合现在满脑子只有想法就是：“疼！”

她实在是太疼了，都怪她跑出去。

林致和江听哲出去把白爷爷叫进去。

病房内。

白合：“爷爷，我现在好像恢复了神志，这用你们的话是叫回光返照吗？”

白爷爷握住她的手：“不许胡说，小合你还好好的呢！”

白合：“爷爷，对不起。白合是个不孝孙女，整天就给你们惹事捣乱，能.....能帮我和那些姐姐们说声抱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