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猛点头，昧着良心瞎说，“对，就是这样，是你媳妇故意摔了花瓶，还推……倒了婶子。”

“曾佳软……”沈江程气得拳头紧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花瓶是你摔的？”

“是。”曾佳软爽快承认。

倏然，沈江程眸色一暗，音量陡增，“我没想到你这么恨我妈，她腿都伤了你还推她，曾佳软你真的好恶毒。”

恶毒？

她恶毒？

曾佳软心口一疼，心脏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划了一下，被最爱的人说恶毒还不信任是什么滋味。

她今天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看她毫不在乎的样子，沈江程越发生气，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曾佳软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妈，我都为你搬出来和你住在一起了，你还想怎样？”

曾佳软眼眶里蓄满了泪花，这个男人说话太伤人了，她昂了昂头，硬是把眼泪逼回去。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说，我没有推她，你信吗？”

曾佳软不解，沈江程说话那口气，就像是她求着他搬出来和她住在一起的。

她求他了？

没有。

沈江程心口剧烈起伏，“你的意思是我妈在说谎？”

“难道她会自己扑倒在地栽赃你？！”

“我妈她不怕疼？”

“她的腿不要了吗？”

一群医生护士看曾佳软的目光不一样了，多少带着点厌恶。

曾佳软笑了，是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欺负老弱病残的人。

但，曾佳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一直在乎的只有沈江程而已。

可这会他连用四个问句，能证明什么？

曾佳软冷冷一笑，好一会才开口：“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我了。”

望着曾佳软那笑，沈江程有一瞬的愣神。

明明她在笑，眼神却冷极了，像一朵悬崖边盛开的野百合，美丽盛开又让人难以靠近。

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曾佳软，沈江程蹙眉，声音沙哑道：“那你解释给我听，给你一分钟。”

他都不信她，她又何必浪费口水，曾佳软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物管的电话。

“你打电话干什么？”沈江程蹙眉。

“证明我的清白。”曾佳软笑了，眼底却寒气逼人。

沈江程：“我现在要送我妈去医院，没时间跟你胡闹。”

曾佳软心口拔凉拔凉的，他竟然说她在胡闹，呵！

狗男人。

本来见救护车进来，物管就在赶来的路上，这会还不到三十秒就到了门口。

看着先前那几个男人，沈朝淑和胖丫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曾佳软手指向沈朝淑，对物管道：“你们说是我推的她吗？”

“不是。”几个男人齐刷刷地答。

第8章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接收到一屋子人异样的眼光，沈朝淑一张老脸黑成了锅底。

她指向几个保安的手指颤抖不已，心口剧烈起伏，还想为自己辩解，“你们……你们这些坏蛋，肯定是收了曾佳软的钱，才帮着她说话。”

带头的保安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老太太，走廊对面有监控的，可以查。”

保安手指向门外。

之前事情发生时，门是开着的，曾佳软家是个端头户型，刚好被对面那摄像头拍个正着。

沈朝淑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眨了眨，躺在地上，手掌按在地上支撑起上半身，使劲往外看去。

伸长脖子往外瞧的胖丫，忽地惊呼一声，“婶子，那玩意好像真是摄像头，跟我家鱼塘小房子边安装那个一模一样。”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胖丫赶忙闭了口。

“妈，你为什么要冤枉佳软？”沈江程眼眶红红的，心口闷得慌，刚刚他还帮着她妈那样说佳软。

她该生气了。

突然，沈朝淑扭回脑袋，头一低，向地面的玻璃碎片撞去。

一抬脸，她脑门上的鲜血如扭开的水龙头般，快速淌过眼睛、鼻子、嘴巴、脖颈，胸前的衣服很快红了一大块。

看上去血淋淋的一片，扎眼极了。

“妈！”沈江程吓到了。

“婶子！”胖丫也吓到了。

不光他两，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曾佳软抿唇，脑子里一下飘过一句话：对自己狠的人，是真狠。

沈朝淑却笑了，“儿呐，实话告诉你，妈就是故意的，谁叫你一个星期不回家，妈都看不到你……呜呜呜……”

沈朝淑竟然就这么呜咽着哭出声来。

沈江程一脸焦心，昂头看向曾佳软，“佳软，对不起，我要先送我妈去医院，我……”

曾佳软冷笑着打断他，“赶紧带你妈去医院吧，看样子很严重，说不定会有个什么好歹。”曾佳软故意这样说话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