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在乎展青衣就越能感受到——她没有心，没有动过感情，也没有爱过任何人。

可那样完美的近乎自我欺骗式的伪装几乎可以骗到任何人，让你相信你就是她的唯一，她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面对展青衣的质问，夜九沉默的垂下了眼眸，她当然不可能动情，连那个东西都没有了，她要如何去爱？

夜九的沉默令展青衣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她一拳砸在了夜九身边的墙壁上，努力深呼吸几口气收拾好情绪和表情后平淡的说：“走吧，吃饭去。”

夜深后，夜九翻窗进了酒馆，看着她心情不佳的样子，羽影随手扔给她一瓶酒：“怎么，攻略不顺利？你可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小心打破你的不败神话被人笑话。”

“这种攻略任务到底该怎么做……”夜九丧了。

“以心换心，感情类的任务虽然需要的表演成分居多但至少要付出三分真情，纯靠演技其实挺难成功的。”羽影摇着扇子，一副看戏的样子。

“付出真情？我还有那玩意儿吗？”夜九看着他冷笑一声，眼神也浮上一层寒霜，“我有没有那东西你不是最清楚吗？”

羽影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静静的看向她。

夜九点了点心脏的位置，神情中满是嘲讽：“当初是你亲手从我这里取走的……不是吗？老师？”

羽影的眼里略过一丝惊讶，他没想过她竟然从始至终都知道。

“自己身体里少了点什么……作为身体的主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靠近羽影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轻声道，“有时候我真的想恨你啊……但我连出现这种情绪的能力都没有……”

“羽影……一千年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明明不能动情，现在这样的姿态又是为什么？”

羽影笑了起来：“阿羽……我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你啊，那样所有的困扰都将不复存在。”

夜九也笑了：“巧了，这也是我的愿望，而且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就像千年前他们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彼此的心脏一样，明明是比任何人都要信任对方，却又迫切的希望彼此去死，但只允许死在自己的手中。

这一夜，两人之间的战斗再没有留手，不似往日的打闹，两人都如同疯子一样的朝着对方死穴攻击。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伤痕累累的两只疯狗总算是停了手。

夜九神色平静的扶着左臂向上一送将脱臼的手臂接上，羽影两支手指捏住手腕将关节复原，夜九的腰腹处被羽影捅了个对穿连肠子都差点被挑出来，全身上下林林总总的差不多被羽影捅了三十多刀，羽影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夜九割的差一点就断掉。

除了右手以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处于半粉碎性骨折的状态。

然而此时的两人跟没事人似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处理着伤口。

“二货，绷带不够了，再去商城换点。”

“阿羽，你好歹是快穿局的太子爷，这积分又带不进棺材……别这么扣儿行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别逼我骂人啊……”

“赶紧把你脖子给缠好，血都喷我衣服上了。”

“那你挪远点？”

“为什么你不挪远点？”

他们俩身上的上落在普通人身上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羽影一颗丹药的功夫，只是他们两个之间有点特殊，夜九落在羽影身上的上仅靠丹药是无法治愈的，想要让伤口停留的时间长点话用点技巧就好。

夜九这边尚需要点手法，而羽影却只是寻常打斗落在夜九身上的上即便只是一个小口子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好，除了自我愈合没有别的办法。

这事发生在任何两个人之间都会觉得奇怪。但这俩人从一开始就见怪不怪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夜九轻车熟路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伤口换了身衣服后准备离开，算算时间，展青衣应该快要起床了，她得赶回去做饭。

“小没良心，把我放床上再走啊！”他都半边瘫了她还能就这么走了？

夜九极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爬上去。”

嘴上这样说着，行动却又是另一种样子，只见她腾出两根手指捏住羽影身上比较干净的一块地方，将手臂伸到最长生怕新衣服再沾上血，晃动手腕的力量毫不费力的将人扔到了床上。

临走了还看一眼羽影脖子上的伤颇为遗憾的嘟囔着：“都这样了你还死不了，下次老子一定把你的头割下来。”

羽影顺势瞥到夜九腰部的伤口同样遗憾：“躲得真快，差一点就能拦腰切断了，下次出刀还是要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