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成败几何·01

楼下被物业保安围住，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人围上来，但不用想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有时，狗仔和明星只要相遇，便是一场恶战。二者既是共生关系，但又有敌对情绪在。

程清在家没拉过窗帘，她已经习惯了在自己家暗无天日的样子。

有了程清名气带动后的魏如初事业很有起色，有不少工作约拍找上门来，以至于住进家里没两天，秦烟就催他出工了。

而且，这次是出外景，去敦煌。

魏如初把这件事告诉了程清，便很快收拾起了行李。他原以为程清会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但她一蹦三尺高，脸上绽放出华彩，“什么？你要去敦煌！”

看她说这话的样子，魏如初是笃定她没去过敦煌了，简直像个小孩子。

“对啊，我要去敦煌。他们说深入沙漠拍外景，应该会很美。”魏如初蹲在行李箱旁，叠着衣服，两三下就给衣服折服帖了。

说是收拾行李，但实际上，他的行李也没几件。原先，他租住的那个地下室又破又冷，碰到雨天就漏雨，碰到冬天就刮风。

所以，他逐渐养成一个习惯，身上携带的所有东西，再多，也就是一个行李箱就能打包带走的程度。对于一个漂泊的人来说，这是基本要求。

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他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东西，将行李箱轻手轻脚提到了客厅旁立着，正看见程清在笔记本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她在家穿着很随意简单，就是一件白T恤和一条短热裤，光着的脚趿着拖鞋。

她的脚很有特点，干净小巧且白皙圆润。

现在她上身坐得好好的，下身一只腿抱在胸前，脚趾不时地弹动着，另一只腿的足尖不时点地。

“看什么呢？”魏如初走过去，“这么入神。”

“我在看敦煌的天气。”程清披着头发，上面戴了个发箍，显得整个人俏皮许多。

她回眸一笑，“是晴天！”

魏如初单手叉着腰，正用白瓷杯接水喝，听到差点吓一跳，惊吓过后，躲闪着她的眼神讷讷地说：“晴天就晴天呗。”

“那你几点走？”程清问道。

“大概六点半出发。航班是八点起飞。”

魏如初抬手用食指指背擦了一下下巴把多余的水渍擦掉。

“唉，你走了，谁给我煮饭啊？”

魏如初乐了，“那看来我做的饭很好吃咯，这么乐意吃。”

“很合我胃口。”程清双手抱着椅背，下巴搁在上面，整个人就像阴郁的猫猫，闷闷不乐。

这几天闷在家里，都是魏如初做饭收拾，闲了陪她拼图，还会听她唧唧歪歪地说八卦。

偶尔也会教育她不要扣指甲。

没了魏如初在家里，她又要像以前一样在沙发上没完没了地睡起来，过一种不看钟表的生活。

所幸，她不会休太久，魏如初今天走，她明儿一大早也要去试镜。

试的是许谙导演的戏，原本这剧本都是围着她写的，但现在反而要让她去试戏。

不过，风波之后，制作方选角有所动摇，也在情理之中。她有把握能拿下这个角色，一直以来，她的实力才是她骄傲的底气。

魏如初看她望着地板出了神，有心逗逗她，“你要什么礼物吗？敦煌的礼物，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程清笑了一下，她那样的清笑，使得她颈部的筋从锁骨处连根而起，年轻漂亮，只世故却不世故，但已经不像个小女孩样儿了。

“我要整个星河”，她添了一句，眼里迸发出笑意，却也带有几分忖度的意思，笑道，“魏如初，我要星星。”

要星星？魏如初本来是抓着外套快要出门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也情不自禁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她依然是那样笑着，带有几分天真可又因为思及她的年龄看见过她的野心又觉得吐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魏如初笑道：“要星星？”他点了点头，“好。等我回来。”

随着大门“砰！”一声关上，程清回过神来，这星星他还能真给吗？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大概是不能的，讲个玩笑话好了。

魏如初出门后，站在电梯间等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在那儿立着。他穿着一件黑外套，其余服饰大抵也是深色调。

出于模特的职业直觉，魏如初察觉到，这男人穿着不斐。不过也是，住在这栋楼的人家，谁家不是非富即贵。

“借过。”男人从电梯中走了出来，手隔了一下魏如初。魏如初回过神来时，这男人已经走远，只剩下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