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并非没有怀疑过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未必不是真的。毕竟坐在包厢里的人非富即贵, 同他们不一样, 这里面有一两个能同兰倦扯上关系也是正常的。

也因此, 他心中的怀疑小上了一些。

“兰倦果然恨我, 就连来到废土, 都没同我说。”江问月这句话一出, 侍者内心的怀疑都消散了些。他不敢说话, 只敢讪讪地笑着，内心却大定！

这兰倦可没有骗面前这美人, 他是真没来废土这里。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兰倦”确确实实在这里。

“兰大将军现在脱不开身，毕竟现在他估计心正烦着呢。”侍者再一次暗示江问月。如果江问月很爱兰倦的话, 现在应该竭尽全力为兰倦兰大将军所担忧，最后出钱, 将这十具尸体买下来，送给兰将军。

侍者看到江问月脸上遗憾的事情。他都已经想好到时候该怎么感谢面前这个慷慨解囊的女孩时, 他听到江问月开口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江问月：“要不我还是去找其他男人吧？兰倦将军如果烦躁的话, 也无法取悦到我。”

不是, 等等，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侍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哪里出问题，下一秒，他便看到房门在他眼前关上。他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下一秒, 他转头来到其他包厢, 敲开了房门。

房门“吱呀”一下打开。侍者又重新挂起笑脸, 朝着下一个客人再次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你说……”江问月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刚刚那个侍者会问几个人？”

“我猜所有。”

江问月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睛，精神向外拓展。她看到无数名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侍者同先前那位来访侍者一样，敲开了其他人的房间。她看到他们口中说出同刚刚那名来访侍者一样的台词。

换汤不换药。

江问月屈起手指，慢悠悠地在桌面上敲着，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计着数。在这么短短的三分钟的时间里，这些侍者至少进入了三十多名贵客的包厢里，每个人借走了一万亿信用点不等。

一万亿的信用点，对于这些贵族和资产阶级来说，并不算上什么。毕竟这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财富，但确实会伤筋动骨一番。而能让他们这么心甘情愿借出去，自然是因为兰倦大将军的承诺。

短短三分钟，集资三十万亿。

哪怕是江问月此刻都不由拍案叫绝。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不其然，当这些侍者重新进入“兰倦”大将军所在的包厢里时，“兰倦”的声音从包厢里传了出来。他毫不客气，又向上加了十万亿。

这让原本就达到封顶的价格又往上攀了一截。江问月垂眸，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的群众，他们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当“兰倦”出价后，季危鸿的包厢则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拍卖师则站在拍卖台上，神情镇定地开始倒计时起来。

到了这种层次、这种等级之后，拍卖师不会多说一个字、一句话，甚至他也愿意多等上一等，让上位者有更充足的思考时间。

他只是时不时按照定时器上面的时钟提醒着上方，他们还能考虑多久。

江问月的精神力没有移开，但是她的神情因为精神力的消耗而显得备懒了起来。在这个时候，季雨微也不再开口说话。她变得安静而又沉默了起来。

江问月半合着眼睛，在看到几十名侍者从季危鸿的房间里出来时，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伴随着她的轻笑声，季雨微听到他们包厢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让她忍不住看向江问月，等待着她的建议。

“开一下门吧。”江问月稍微坐正了一下身体，她礼服上的肩带向下滑落，露出圆滑的肩头。季雨微的目光忍不住在上面逗留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开门。

那名侍者进入，还没来得及将腹稿说出，就被江问月打断。江问月抬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侍者一眼。那目光带着冷漠、带着思索，像是从高高在上的方向凝视着对方的存在。

这让侍者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很快，他便听到江问月说道：“我似乎见过你。”

“你说笑了。”侍者的嘴角扬起一道笑容。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他的神情微微有些紧绷，但很快，他便开口说道，“我之前站在季太子旁边，你可能曾经见过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逗留，而是迅速转到了其他问题上。

“这次我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侍者说完这句话，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江问月的反应，见江问月反问道“什么事情”之后，他悄悄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个问题已经被他曾经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