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番外(20)

作者:胡柚 阅读记录

丈夫叹气:“好了好了,怎么哭个没完,别孩子将来醒了,你又倒下去了......”但他也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走廊上没有了声音,只剩下这对年轻夫妻的抽泣声,还有角落里的打鼾声。

夏思广忽然问:“小沈,后悔吗,当初没听叔叔的话?”

沈堰东说起往事有种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的平静:“后悔,怎么不后悔,医院跟您当初说得一样,把人当牲口用,不分白天黑夜,跟疯了一样。”

夏思广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惋惜,只道:“人呢,都迷信经验的智慧,尤其你们这个行业,更是如此。慢慢熬吧,医生越老越吃香,现在吃点苦,以后会好的。”

沈堰东点点头,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夏思广又道:“当年我和你阿姨真心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一心一意希望你和荔荔好,我们就她这一个,还盼着你们给我们养老送终,谁知道你们那么快就分了。”

沈堰东瞧着落地窗外的灯火,语气平静:“我知道叔叔阿姨是好意,是我自己能力有限。”

夏思广没再说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沈堰东掏出来看,是章柠发的微信,问他值班忙不忙。

他站起来,跟父女俩道了告辞,然后就走了。

他走后,夏思广对女儿道:“听出来了吗,人家没后悔过,你就别多想了。”

夏荔冷冷道:“我没多想。”

夏思广也不去管她到底有没有想:“没想最好,想了你就要痛苦了。”

夏荔没吭声。

第9章 他忽然有种想亲一下的冲动。……

周六早上沈堰东交了班,查完房,去地铁的路上,觉得头有点疼。像是熬夜过了头,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脑子却异常亢奋。他给章柠发微信说不过去,但真上了回自己家方向的地铁,却又莫名想看到她的脸。在医院见多了紧张的、崩溃的、哀求的,濒死的脸,她那张脸生机勃勃如鲜花一样,对他来说是顶大的一种治愈。于是又下来,坐上了反方向的地铁。只是到了她家楼下,又觉得这样出尔反尔又出尔反尔的有点奇怪,不大想上去,就在楼前的一个长凳上坐了下去。

而章柠知道他不来了后,就换了运动装,下来去健身房,结果刚一出单元门,就看见了他,她有些疑惑的走过去:“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沈堰东扬起脸来看她:“你不是不高兴吗?”

章柠十分意外,在他身边坐下,并往他身上挤了挤:“我不高兴,你就又来了?”

他侧脸瞧她。

她面庞饱满,眼神晶亮,嘴唇红润,像朵刚睡醒的小玫瑰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想亲一下的冲动,一定很有弹性。

章柠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定定道:“你今天跟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更好奇了。

他道:“好像变得亲切起来。”

她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吃饭了吗,没吃饭我出去给你带一点?”

他点点头:“吃过了。”

她见他一脸倦容不是很想说话,就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拖起来:“那你上去补觉吧,我正好去跑跑步。”

章柠在健身房待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发现沈堰东并没有去卧室睡,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到底在愁什么,不过她很喜欢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她想,他在手术室里一定就是这样。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但手起刀落,快准稳,像个职业杀手一样。

她想起前几天自己买的香薰蜡烛,扒出一罐,点了放在客厅。

下午,章柠和编辑冰岛一块去见一个“家暴”的受害人,采访结束,回到家已经快七点,就顺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水果回去。

沈堰东已经醒了,正坐在客厅看杂志。

她笑道:“我还以为你没醒,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他的声音的确还带着初醒的慵懒和松软。

章柠走过去,把杂志从他手中取过来,瞧他在看什么。

《深度》的十二月刊。

她把杂志还他:“你在哪找到的?”

“你书桌上。”他朝书房扬扬下巴,又来看她,“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章柠翻回去两页,点点标题下面的记者名:“名字都在这,不是我写的还是谁写的?”

他道:“我看你们这都是笔名,只有你一个人是真名,还以为不是。”

她笑了:“那是因为我真名好听,也可以用来当笔名。”

他侧脸又看她,这会儿又不觉得她亲切了,他道:“不过你写的东西跟你本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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