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在某个国度思慕你(62)
赵院长淡淡一笑:“总觉得他很爱你。”
回想起那次的对话,昶煦又觉得命运弄人,又或者是她深陷其中所以看不透席单的真心。
把这个片段当做笑话讲给席单听,席单却说:“这就是你啊,一旦爱了就会全心全意。”
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爱了就会付诸百分之一百的真心,是固执,也是倔强。
可对席单而言,那不过是昶煦罢了。
再一次和席单一起踏上云鹤这座城市,昶煦的记忆赫然倒退二十年。
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他。
书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书屋,只是身边的人依旧是他。
昶煦牵着他的手推开那扇久经风霜的木门,吱呀呀一声,仿佛听见有木槌敲响回忆的波频。
“我后来都不太敢来这里。”
“为什么?”
“因为只要到了这里,总会忍不住和先生谈起关于你。”
她似乎拥有太多关于他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席单,你知道吗?
假如从一开始我没有脱口而出席单钰先生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我就没有那么大的遗憾了。
遗憾在我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问你的名字。
可是,你还是让我找到了你。
夜风灌进窗台,昶煦窝在摇椅里眺望星辰,古典安静的侧脸在月色下愈发柔和缱绻。
席单靠近,从背后将她拥住。
他说:“阿煦,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昶煦意外的拧过头,“触景伤情了?”
席单摇头:“我们的家还缺一个孩子。”
昶煦笑,眼里迸出璀璨耀眼的光亮:“只是缺一个?”
“那就两个?”
“只是两个?”
“三个?”
“三个?”
低喃惹清风,蜜意惹云梦,有人笑声惹纵容。
是风凄凄,是风柔柔,吹不翻伊人发,更吹不动三重楼。
最后,庭院锁清秋。
咦,是昶煦。
于昶煦而言,再思的庭院是她最熟悉的一方天地。她在这里笑过、哭过,也在这里年轻气盛过、岁月静好过。
一段暗恋,一段初恋,一段倾城之恋。
她似乎什么都经历过了,然后,她似乎得到了上天最大的眷恋。
在那个深秋,阳新路,遇见席单的那一刻,是她收到过命运给她最美的礼物。
从怀孕初期,她和普通的孕妇一样,经历了一段害喜时期。
中期,她的体重开始大幅度增加,并在某个夜晚感受到第一次胎动。
孕后期,开始腰酸背痛,怎么躺着都不得劲,而且肚子里的家伙总在晚上折腾她。
“又动了又动了。”无论是第几次胎动,她总是这样新奇的喊着。
席单连忙俯身过来,用掌心去感受胎动,大概是见这家伙太过于折腾昶煦,连忙训斥:“安静点。”
昶煦失笑:“哪有你这样的,还没生出来就这样严厉了。”
“必须严厉。”席单说,“不然以后怎么照顾你。”
后来昶煦问他:“女儿也要这么严厉吗?”
“女儿更要严厉。”他一副振振有词,“否则怎么保护她自己?”
昶煦笑:“她都自己保护自己了,那你做什么?”
“我保护你。”
那段时间,昶煦因为身体越来越笨重,很少到店里。
而席单也因为她肚子越来越大,推掉了很多工作。
丁兆说她祸国殃民,昶煦笑着反驳,摸着肚子说:“祸国殃民的是这个家伙。”
有一次,任函来家里送文件,偶遇在楼下遛弯的昶煦,没看见席单陪在身边,连忙上前扶一把。
手刚过去,席单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扶紧昶煦扫了眼任函:“做什么?”
任函僵僵罢手:“扶一下。”
“不用。”他用身体隔开了昶煦和任函,一副警惕,“我自己扶。”
任函一脸奇怪。
昶煦安慰她:“别理他,最近不知道哪里搭错线,魔怔了。”
任函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诽:都说一孕傻三年,这陪孕也会跟着傻?
后来昶煦告诉她——
“前阵子Alex来了趟中国,说很久没见我就想请我吃饭,席单也去了,跟个雕塑似的坐在我旁边瞪得Alex直发愣。”
任函问:“席总这是为了什么对Alex敌意这么深?”
昶煦摇头,一副我也弄不懂他的无奈。
Alex回温哥华前一天,又约了昶煦吃饭,昶煦看了眼席单黑成碳的脸色,又应下了。
挂了电话后,席单一副不悦的问她:“你怎么又要跟Alex吃饭?”
“人家要回温哥华了,我送行。”
“我也去。”
于是,又出现了三人同聚的画面。
Alex看着跟依然和雕塑无二的席单,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