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仙尊的百年之痒(34)

作者:廊晓 阅读记录

“秘境之事,尔等如何得知?”

容恒闻言飞快答道:“容氏嫡脉与神木立下契约,另有秘法窥得秘境内情况,前些时日晚辈隐隐觉出秘境内生变,便施法查探一二,不想竟见浊气笼罩,千万枝条罩与秘境之上,垂下无数傀儡,慌忙之下求助各宗,这才是竟是恶名昭著的丝戏重现。”

栖寒枝听罢,未置一词,只点点头:“带路吧。”

容恒忙应是,招招手便有八名锦衣弟子扛着两顶软轿上前,他道:“魔君请。”

栖寒枝扫了一眼,抱着谢云敛上前,那庄主见此又道:“仙尊可歇在那边,自有门下弟子照顾。”

“不必。”栖寒枝冷言谢绝,兀自抱着谢云敛上了软轿。

原本两个四抬的轿子,因着栖寒枝与谢云敛同乘,被临时改成了八抬大轿,八个弟子不知御使何物,踏空而行,摆出临枫山庄一贯的奢华姿态,轻飘飘的半透纱帘内只见魔君阖目靠坐,仙尊被安置于身畔,一只劲瘦的手环上他腰身。

场面莫名便有几分大魔头与美人的意思……嘶,不敢想。

余下众人清了清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那句惊天动地的“我觊觎仙尊美色”又乘势冒了出来,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待容氏弟子前来请人,想到堂堂魔君都如此配合,无论仙宗还是散修都不敢有什么意见,纷纷跟着指引,在山庄内安顿下来。

栖寒枝被一路抬到上院,抱着谢云敛下了轿子,进门前吩咐了一句把神木有关的记载送过来,容恒连连应是。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几个小弟子抬着一落玉简敲门。小弟子们将东西放在桌上,战战兢兢行了个礼,便急匆匆跑了。

栖寒枝关上门,转身走到谢云敛身边,看着榻上那张安然沉睡的俊脸,始终绷着的那根弦才算稍稍松了一松。

秘境已破,但他的修为却没恢复,仍在金丹。

栖寒枝坐到塌边,一手搭在谢云敛腕上。

那老树死前扔过来的一道红光,在那一瞬间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只能任其没入眉心,如今修为被锢,想必便是那红光所致。

修真界中倒是有几种能短暂封印修为的法门,但能封印大乘修为者,却闻所未闻。

何况他方才在轿中阖目内视,体内也没找到痕迹,那红光就好像轻松封印了他的修为,之后便散去了一般。

还有谢云敛,他为何昏迷?

栖寒枝目光又落到那张脸上,思绪放空半晌,鬼使神差的,一指点在谢云敛眉心,试探着将神识探了一点点进去——凡化神以上修士以神魂为根基,眉心为神魂栖所,极难入侵。

昏睡又与清醒不同,不能抑制神魂的抵抗,但凡谢云敛对他有一丝排斥,作为“入侵者”必受反噬。

栖寒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如今这般境况,身处仙宗,仙魔两道虽井水不犯河水,却也各有恩怨,今日诸人无论是昆仑的长老、还是那个几千岁还自称晚辈的容庄主,一旦他只剩金丹修为之事暴露,保不齐便是杀他之人,若此时遭反噬,便是雪上加霜。

这样想着,细细一缕神识仍是探了出去。

片刻后,栖寒枝睁开眼,神色愣怔。

预料中的排斥并未传来,谢云敛的神魂自然的接纳了他的一缕神识,如船入空港,竟让他那缕神魂觉出温和包容之意。他也因此探知,谢云敛的神魂未有损伤,却不知为何被压制着,处于一种浑噩的状态,无法清醒。

收回了点在谢云敛眉心的手,栖寒枝定定看了他半晌,这才起身去桌边,查看那些小弟子搬来的玉简。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这些记载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解他二人之危。

玉简似是被用心排列过,拿起第一卷 ,是记载容氏先祖与神木结契之始。

九百年前,容氏先祖在某荒野中见一巨木,树冠遮天枝条似垂柳,末端结朱果,容氏先祖食用朱果后只觉心神一清,大喜,不想那巨木竟已生灵,试图与他神识相触,容氏先祖同意了,这才得知,巨木天生清灵之性,能滋养草木,孕育出一片原野,直至百年前,巨木寿元将尽,原野将生机反哺于它,成了如今的荒野,但普通草木之力终究有限,巨木仍是命不久矣。

栖寒枝看到这,放下玉简,偏头朝榻上又看了一眼,谢云敛还在沉睡着,安然无恙,没突然醒过来,也没被人偷走。

转回来继续读玉简,眼里一片“先祖大恸”“朱果解渴,先祖以为巨木对其有恩”“历时半载移其根脉,以枫谷灵气养之”划过去,心道容家当真是祖传的不要脸,觊觎朱果清心妙用,还得说成“解渴有恩”,好一番标榜,其中获利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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