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精打细算。”林一玫把手机还给周则彦，“我以为今晚就会结束。”

“你想的倒是挺好。”周则彦擦了擦嘴角，托着腮假笑，“到底谁才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林一玫笑说:“勉强当上一秒。”

“既然是女朋友的话，”周则彦眼里的笑意颇深，“是可以接吻的吧？”

林一玫手上的动作一顿，藏在桌下的手攥紧，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微笑说：“可以。”

周则彦满意道:“不错。”

吃过饭后，两人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餐厅，临走前林一玫下意识往后看了眼，看到餐厅经理如释重负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

“下次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吃吧。”林一玫说，“别折腾人家了。”

周则彦瞥了林一玫一眼，没好气道：“下次你请？”

“我请就我请。”

林一玫知道饰品店的大概位置，周则彦边让她看路，也省了导航。路程不远，开车十分钟便到了。

林一玫看了眼时间，笑说：“做你的秘书真不容易。”

要找到合适的约会地点，距离又不能太远，北城这么大，也是为难陈薇薇了。

周则彦没应声，只是笑:“进去吧。”

赶上周末，饰品店里小姑娘不少，也有一部分男孩子是跟着女朋友进来的，他们两个年龄加起来已经半截入土的人，和一众高中生站一起，倒显得格格不入。

林一玫每个区域都逛了逛，看上了吊坠，只是她平时不怎么用，想想还是算了。

路过平光镜，林一玫拿起一个看了眼又放下，倒是周则彦重新拾起，还戴上试了试。

周则彦对着镜子，随意道:“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过，我爸当年为了追她，知道我妈喜欢戴眼镜的斯文书生，差点把平光镜镶在脸上。”

“伯父一直都很爱伯母。”林一玫看了眼周则彦鼻梁架着的眼镜，“你戴上也不错。”

“是吗？”

周则彦卸下来，递给林一玫，说道：“你也试试。”

林一玫接过来，没说话，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她的眼神清冷，镜面遮挡住了几分漠然，整个人倒没那般疏离。

“挺好的，可惜我不近视。”林一玫放下眼镜，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发饰区，“这个倒是不错。”

是一个麋鹿装饰的发夹。

林一玫拿起来，想给周则彦戴上，被他躲开。

他满脸抗拒：“你少来。”

“试试嘛。”林一玫笑的合不拢嘴，“很可爱的。”

看她难得这么开心，周则彦不想扫了她的兴，再三犹豫，将脑袋凑了过去。等林一玫戴上，他自己也照了照镜子，只觉得十分古怪。

林一玫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拍照，要周则彦摆个poss。

周则彦很奇怪无奈，傲娇的直起身，抬起右手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始终不肯看镜头。

拍完照，林一玫拿着麋鹿发夹，又买了一条新毛巾给周则彦，他倒好，直接要了情侣款。

林一玫不满道:“你干嘛？”

“情侣当然要用情侣款。”周则彦不顾林一玫反对，直接丢进购物框里，“再看看别的。”

“就一天，买了浪费钱。”

“我不管。”

看这周则彦的背影，林一玫无奈道：“少爷，你等我下。”

最后是周则彦付的款。

之后周则彦开车，林一玫在看刚刚给他拍的照片，顺便调下滤镜，给他发过去。

下个约会地点是动物园。

林一玫觉得疑惑：“这也是陈秘书搞定的？”

“不是。”周则彦说，“原本她建议去爬山或者蹦极，可我想跟你来这。”

他们之前来过一次动物园，是和周榆槿一起的，只是两人那时脾气太硬，谁也不服谁，那次的旅程很是不愉快。

最后的结果是，被周榆槿教训一通。

“这次没有阿桑，就我们两。”周则彦继续说，“希望把那次不好的回忆给抹掉。”

“抹不掉的。”林一玫平静说，“不过有新的记忆也不错，走吧。”

他们坐了小火车进了景区入口，林一玫最先要去的是猛兽区，她一向喜欢看兽类，对于马戏和海洋表演没什么兴趣。

“我记得你小时候是怕狮子的吧？”林一玫在投食车上坐着，神色平静，“现在还怕吗？”

“不怕。”

周则彦是因为那次围栏出了事故，差点被跑出来的狮子咬伤，有好一段时间只看到狮子的图片都冒一身冷汗。

“那就好。”林一玫说，“不过现在都在这了，你怕也没用，权当克服恐惧吧。”

周则彦一副“你是真狗”的表情。

原本林一玫想多逛会儿，谁知这天不争气，突然暗了下来，乌云黑压压一片，看样子要有一场暴雨，工作人员在一旁拿着喇叭要他们快点离开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