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口中尝到血腥味后，他才恍然间意识到……

这也是他小虞哥哥的身体。

他在对着这样一个躯体做着什么，他就算小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咬过对方。他松了口，眼睛里全是泪，怔怔地回过神来后，才轻声道：“对不起。”

第85章 旧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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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互相道着歉。

同样的一声对不起，藏着的却各有各的含义。

虞流淮抬手捏住兔子的下巴，指尖的力道不是很重，一声不吭的俯身对着对方的脸贴了贴。

“明天就会离开这里，我们先休息好不好？”

“你走……”

“江半。”

“我说了你走，”兔子的眸光微闪，内地却沉如水，他还在控诉着，“你不可能代替他，成为我心里的小虞哥哥。”

他依旧固执的将人排除在外。

他依旧认为虞流淮给他透露的这些信息，全是为了成就现在的自己。他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全是忌惮，全是不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兔子心里的柔软全化成灰，留下着的是对过去的守护。他不像平时那么柔软和随波逐流，吐出来的每个音字，都像是筑起带刺的围栏，将自己困在过去。

也将现在的人拒绝在外，不让进入。

“他不可能会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江半推开了对方，非常笃定道。

虞流淮瞳孔轻轻缩了起来，他感到意外，他瞥见了江半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态度。他感觉到这只兔子对过去的虞流淮的偏爱。

“我要上床休息了，你走吧。”

兔子离开的速度很快，被子也盖的很迅速。把四个角都藏起来垫在身下，完全不给虞流淮反应的时间。

虞流淮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好几下，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么一刻，他觉得过去的那个虞流淮何其幸运。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直跳，但这可心脏，却没有人替他爱着。

以前的虞流淮拥有江半的全身心信任和江家无条件的支持。那是现在的他无法得到的东西。

这样的情感价值连城，比他手握多少股份还要重要和珍贵的多。

“睡吧，晚安。”最终，他也选择了逃避。

“……”

次日。

兔子顶着一双极为明显的黑眼圈，就这样站在返程的队伍里，不停的打着哈欠，在节目组的车来了之后，他踏上去的第一瞬间，也是倒头就睡。

——“兔球球昨晚做贼了吗？那么困。”

——“又是虞总找他了吧，两个人再相爱也要节制一些啊。”

——“楼上举报了哈。”

——“唉，兔球球真的看起来好累的模样。”

他们现在前往目的地，是个正儿八经的度假村。江半可没有任何心情去度假。但当他看到地址后，整只兔子都呆住了。

那里……曾是江家的房产。

他小时候去过无数次的温泉。

温泉度假村那么多，怎么非要挑那一个，还是说有过争议的地方更香？！江半抿了抿嘴，气不过，但毕竟他们去的也不是江家那块儿。

他太敏感了也不好。闭上眼睛顿然毫无睡意，硬生生的扛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还没到目的地，停在一个酒店门口，这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兔子跟着他们跑出去便利店买东西，叼着胡萝卜味的棒棒糖，坐在店里又闻到泡面的味道，肚子忽然就饿了。

垃圾食品不能吃，在他接受的所有教育里都是这样定义的。

兔子看了看，最终决定跟着其他人买了一盒，拆了包装，跟店员要了热水。几个异生者就待在酒店的休息区里吃了顿饭。

“你伤还没好，吃这个没有营养。”来自其中一个异生者的关心。

兔子仍然记不起他的名字，只是盯着对方递过来的蜂蜜水，说道，“没关系。”反正现在不会有人管他死活。

这一顿饭吃的兔子有点开心，又有些难过。香是挺香的，但吃着总让兔子有些想流泪，他把这归结为是这泡面的汤太辣了。

之后，他们跟着节目组去了酒店住宿了一晚，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去度假村的这条路线，江半很熟悉，熟悉到他知道几分钟就可以过一个拐弯口。几乎是在看到那个度假村的牌匾时，江半就已经坐立不安。

他感觉到以前的记忆正在疯狂的往他脑海里挤，挤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压迫得他小小的心脏要直接崩碎。

下车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眩晕。

“你怎么了？是晕车了吗？！要不要吃点晕车药？”节目组的策划小姐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江半整个人脸色不好。

甚至下车的时候，双腿都在发着小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