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队长说了，小王还是抑制不住自己那丰富的想象力。

“可能是吧。”章瑞辰随口道。

实际上章瑞辰之前便猜到了“老师”的身份，知道元真、元易，肯定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但是不是每一个学生都会对元真、元易的身份很敏感，所以很大可能就是当时害死元真元易的人，又或者那个躲在元真背后，被元真保护的被霸凌的孩子。

章瑞辰努力回想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那时候他路过死胡同，七八个男孩子倒在地上呻吟，元真恰好在和最后一个人对打，他的速度很快，打法也很野，一看就是经常打架才能这般，没有花架子，用手肘怼向对方踢过来的小腿，趁着对方吃痛，一拳挥向对方。

之后整个小巷便只有他和另一个孩子还站着。

那孩子躲在阴影里，望向元真的眼睛，闪闪发光，现在想来是崇拜。

章瑞辰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被元真挡住了大半身体和脸，只有小半张脸露出来，还有那一只透着情绪的眼睛。

章瑞辰还记得，自己当时似乎皱了一下眉，只觉得后面的那个是元真的小弟，正学着元真打架欺负同学。

他扭头离开，之后有人问起他对元真的想法，他随口几句话，语气便透露出对元真的厌恶和不喜欢。

章瑞辰从来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居然能对那个人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黎闲曾经和他说过，那事情怪不上他，毕竟就算他当时以为元真欺负其他同学，对他感到不喜，却也没有做过针对对方的事情，而且他那时候还小。

但是章瑞辰心里时常怀疑自己，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直到现在，他也回答不上来。

小王见章瑞辰在看资料，也就不打搅的离开了。

黎闲这才问：“你觉得这个案子，和马阳正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老师”和钟嘉宇的目的在于马阳正的客户，既然如此，那这个死者崔高会不会和那两个客户有关系呢。

“确实有些关系。这家网贷公司，就是其中一人开的。”

只是，崔高到底是谁杀的，这其中又有没有易芒的手笔呢？如果跟易芒有关系，那他们到底是想怎么做？

“我记得唐波很缺钱。”

唐波的父母一直在找他要钱，为给他哥哥弟弟买房。

他最开始偷了金博文家的艺术品准备去卖，但是被发现了，所以东西还回去了，但是按照他们之前调查的以及他自己的口供来看，在夏芒死之前，他确实已经和父母说过他有钱可以满足父母的愿望，甚至提前给了几万块来着。

“他钱的来源我们当时调查过，因为和那个案子没关系，便没有多在意。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家网贷公司。”黎闲道。

“对了，钟嘉宇的钱是从元真的账户打过去的，他的钱按照他的说法是金博文用现金给的他，先查查他有没有去这家网贷公司借钱。”

章瑞辰想起这还有笔钱的事情。

第174章 去看画

“网贷讨债人疑似被鬼索命……”

上一节课是英语课, 课刚上完，学生们便陆陆续续离开教室，走出教学楼。

大学可和高中初中不同, 有时候一栋教学楼里, 他们只需要上一节课，这种非专业课，有时候甚至一周里, 只有一节课。

一般来说, 认真听讲的学生也不多，努力的早就把四级、六级、八级考了, 不努力的，自然也不会听课。

整个教室里, 现在只有钟嘉宇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手机，看着手机里自己点开的热搜词条里的视频。

空荡荡的教室里便只传来里面带着些许诡异的音乐伴随着那仿佛故事一般的播报。

“原来是这样啊……”他喃喃开口。

自从之前知道夏芒死掉了之后，钟嘉宇心里就一直有些不是滋味。

他清楚的认知到了, 自己在替妹妹复仇的过程中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其实和他父母没什么区别。

甚至可以说，他继承了他们两个人的基因, 那些冷漠和自私。

没有哪个时刻他是如此清楚的。

所以在“老师”用漂流瓶发来讯息，让他按兵不动的时候，他是松了口气的。

他的脑子太乱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只能尽可能去梳理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 现在的他就如同走在两座山中间的独木桥上。进，不知道会不会失足掉落深渊, 就算没有失足, 顺利到了另一座山头, 也不知道那一座山会不会更加危险和崎岖。但是说起退，却也似乎根本没办法退了。

他要想清楚，起码不能如同身处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