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申大人，又见面了，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吗？”云川脸颊两侧现出酒窝，笑得和善又客气。

“啊……”虚申捧着手里的册子，看着云川的脸陷入回忆。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俩，你们是对当时的处理结果不满意吗？”说到这里，虚申手指将金边眼镜往下勾了勾，茶色圆眼瞅着云川，有点犹豫又有点纠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出低声道：“你这浑身阴气，难不成是……”

“这么快就死了？”

虚申直接将满身阴气的云川当做鬼了。

还想着还好当时看这小伙子身为人类时就实力强大，死了变作鬼肯定更难缠，就将处理结果偏向于他，现在还没过多少天呢，这家伙实力增长速度令人恐惧，若是来闹事，还真是头疼，恐怕只能域主亲自出手才能与之抗衡。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还真会将其当做隐藏在什么地方的老东西出来搞事情。

“你才死了呢，我兄长活得好好的！”

云浮生刚追过来，就听这个怪老头在说云川死了，不禁为性格温和的兄长打抱不平，顺手将举在头顶的樊飞源放下来。

樊飞源满脸灵魂出窍的表情，目光呆滞地看着虚申，大脑有些空白。

“我是人，活人。”云川再次为自己辩明真身。

虚申上下看看他，好像是个活人，又好像不是，真是怪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雾虬山都有一定威胁，大摇大摆的来此不知有什么目的。

“我这次来雾虬山，也是想感谢虚申大人，我和它多亏了你从中调解矛盾，现在才会成为朋友。”云川侧头看向一直安静如鸡的画卷妖：“你说是吧？”

画卷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对，是这样。感谢虚申大人，我要感谢你，感谢你全家，感谢你八辈祖宗，多亏了你的调解，我们才会成为‘朋友’。”

虚申本来慢慢露出微笑的脸僵住。

画卷妖这话，他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不得劲呢？

云川笑眯了眼，捏住画卷妖的手微微用力，温声道：“它说话总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虚申大人还请别介意。”

画卷妖发出附和的声音：“是的，大人别介意，我是真心想感谢你八辈祖宗，没别的意思，只是太开心了。”

虚申：“呃……没什么，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可以离开了。”

他僵着脸想赶紧把云川这群奇奇怪怪的家伙送走。

【臭臭古】：长得像山羊的老爷爷脸色好臭哦，偏偏还要强颜欢笑，为啥啊。

【红盒子】：也许是急着想大便吧。

【酥脆小饼干】：川川笑起来真温柔！

【宇宙第一帅】：画卷妖也是个妙妖啊，明里暗里骂虚申。

【菠萝烤乳猪】：有只蝴蝶飞过来了，前面好像经常看到它出现在画面里吧？

……

眼看着虚申开始赶人，云川干脆直接展露出真实目的。

白皙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之间，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拢，露出额角仿佛用画笔轻轻勾勒出来的暗金色印记。

印记好似在流动一般，隐隐透着华光，为云川苍白的脸凭添几分妖异。

“这是……域主印记！”虚申眉头紧皱，目露惊讶，看着云川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准确来说，是域主候选者印记。”云川纠正他的说法。

虚申有点慌，浑身紧绷起来，目光警惕，像是为了安抚自己，嘴里呢喃般飞快念叨：“域主大人尚且在位，我前几日刚见过，怎么就出现候选者了？这不可能，除非域主大人死去，才会有候选者出现，难道域主大人已经……不对，雾虬山还好好的，说明大人没事啊。”

他满脸困惑，突然想起来一个可能。

“你不是此地的域主候选者！”

云川觉得有必要给虚申点提示，遂笑着道：“你应该知道无主之地。”

“那地方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出现候选者了！”这是虚申的第一反应，他稍微放松了些。

第二个反应是看着云川边打量边点头：“怪不得。”

原来是那个混乱地带的域主候选者，怪不得实力这么强。

“我来雾虬山，是想见此地的域主，还请虚申大人帮忙引荐。”

云川说着拿出早就在商城里买好的礼物，在虚申面前晃晃。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虚申表示会帮忙通知域主大人，让云川暂时先回去等候，伸手要拿礼物，被云川躲过。

“你去通知吧，我在这里等你。”云川感觉对方想糊弄自己。

“域主大人有事要忙，实在没办法见客，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转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