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等了两分钟，门终于“咯吱”一声打开了。

夏烟芸吓了一跳，赶紧躲再了钟萧正的身后，紧紧地抓着钟萧正的手臂。

出来的是一位没有眼睛的老婆婆，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到眼球，眼睛紧闭成一团，眼睛时不时打开会看到一点眼白，头发花白，弓着腰背。

钟萧正道：“老婆婆，我们想借用一下厕所。”

老婆婆虽然眼睛瞎了看不到，听力却很好，她嘴里说了一句，应该是当地的村话，夏烟芸猜测她说的是家里没有厕所的意思，钟萧正和夏烟芸忽略了一点，在这种旧瓦房里面是没有厕所的。

钟萧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烟芸，夏烟芸假装听不太懂老婆婆说了什么，提高了音量又发问:“您好，请问有厕所吗？”

钟萧正从门口望了望老婆婆的的家，里面似乎杂乱不堪，围墙围起来的院子用来养鹅，好大只白色的鹅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钟刚想从老婆婆身旁偷偷进入她家，没想到他家的十几只鹅“嘎嘎嘎”地向门口走来，那鹅很大一只，站在老婆婆的身后把门口堵住了，老婆婆也警觉到有点不对头，她用当地的村话又说了一句，手往门外边指了指，意思是我家没有厕所，你往前面去，那里有公厕。

老婆婆怕鹅跑出门口伤人，把木门关了起来，钟萧正和夏烟芸又被拒之门外。

夏烟芸有点丧气地说道：“想入户调查，真的不容易。”

钟萧正道：“别放弃，至少我们又得到新的信息，第五户是一对母子，儿子没见到，母亲是一个瞎子，至少一个瞎子不会有犯罪能力，儿子可能不在家，下次我们再来。”

钟萧正和夏烟芸前往第四户。

走过的这几户，都能从这几户看到盘山公路，未发现又来往车辆，看来这里驶过的车辆很少。

现在太阳出来了，将近十一点钟，炎热的天气，钟萧正打起了黑色的大伞，走在扇下面还是很热，已经过了中秋天气还是比较炎热，太阳就像大家所说的“秋老虎”一般剧烈的照耀大地，钟萧正和夏烟芸已经汗流浃背了。

来到了第四户，第四户和第五户房子的结构一样，土砖瓦房，也是有围墙把房子前面围起来，来到围墙的门口。

钟萧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半分钟后，一个老奶奶打开了门，头发灰白相间，面容慈祥。

夏烟芸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摆在了老奶奶面前，说道：“奶奶您好，我是仁夏大学的大学生，学校派我们来做村里留守儿童情况调查，请问您家有上学的儿童吗？”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从家里跑了出来，从老奶奶身后探出一个头，微笑地用清澈的眼神看着钟萧正和夏烟芸，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姐姐，你可以教我写作业吗？”

夏烟芸道：“好啊，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从老奶奶身后钻出来，拉着夏烟芸往家里面跑，小女孩说道：“我叫杨丽丽。”

老奶奶和钟萧正也从后面跟着进了家门。家里面虽然说还是瓦房，却收拾得整齐干净，院子里有圈养着鸡鸭，进入瓦房里，在大厅里边有一张大方桌，里面放了很多四年级的教科书，和一本打开的作业本。大厅的两旁分别分分布着两个房间。

杨丽丽把夏烟芸拉到了方桌旁坐了下来，钟萧正也跟着在方桌旁坐了下来，杨丽丽拿出了她的一本数学作业本，上面有几道计算题，杨丽丽说她不会，夏烟芸耐心的再教她。

老奶奶用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了钟萧正和夏烟芸。

老奶奶去做午饭了，夏烟芸教会了杨丽丽写完作业。

杨丽丽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夏烟芸说道：“姐姐，你要是每个周末都能来指导我写作业那该有多好。”

夏烟芸温柔地说道：“我看这个村人口很少，你在哪里上学呢？你爸爸妈妈呢？”

杨丽丽回答道：“我在隔壁西村上学，因为我们村没有学校，我每周日吃完中午饭我就开始走路去学校了，大概走两三个小时才能走到我的学校。周末我才回家，平时我就住在学校里，我爸爸外出打工了，过年才会回来。”

夏烟芸真心疼这么小的女孩子要走这么远的路去上学，万一遇到坏人该怎么办，又问道：“那你妈妈呢？”

杨丽丽望了望四周，然后回过头来小声的凑到夏烟芸耳边说：“我妈妈怀孕了，躲在房间里，我奶奶不让我告诉别人，姐姐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夏烟芸心里觉得很奇怪，不是已经开放了二胎政策吗，说道：“为什么奶奶不让告诉别人？”

杨丽丽又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奶奶一直嫌弃我是女孩，她希望我妈妈肚子里面的是男孩，我差点就不能读书了，还是我妈妈坚持说要送我读书，我才能有上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