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解钰说。

两人推门进去，光线昏暗，解钰一挥手一排烛光就亮了起来，暖色的光驱散了黑暗，里面摆放的还是那些书籍与画卷，与上次所见别无二致，正当唐念纳闷解钰到底要让自己看什么东西时，解钰弯腰抽出画轴递了过去：“打开。”

唐念接过，解开上面的结，其实到这一步时他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但当画轴一寸寸展开，逐渐露出自己的脸时，他心里还是不受控的抖了一下。

画里，他墨发白衣，倚在桌边静静看书。

那眉眼、神态、甚至于发丝一笔一笔都画的格外仔细。

唐念：“这……”

解钰开口，“不止你手里这一幅，那些全都是。”

一幅幅，那些曾经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全都浓缩进了画卷里。

有策马的、有坐在桃树下饮酒的……

还有他穿着一袭红衣的侧影。

唐念看着这画，转头问：“这都是你画的。”

解钰静静点头。

唐念低头看见还剩下最后几幅，他抽出展开，还是他穿着红衣的侧影，只不过这次又多了一人，多了解钰他自己，他同样穿了一身红，两个人面对而立。

解钰盯着他的脸，目光如炬。

这都是他藏了多年的心思。

不知道盼了多久画里的人能亲手展开。

唐念他愣了一会儿才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让我看这些。还有这几幅画的都是什么？”

他边说边弯腰抽出。

只听“咣”的一声，这卷轴掉在了地上，展开了半卷，仅看了一眼唐念的脸就红到了耳根：“你……”

这画上画的是两人姿态暧昧的共躺在床榻上。

解钰弯腰将这幅画捡起，看见他窘迫成了这个样子，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还有半卷没看呢，要帮你打开吗。”

唐念捂住眼睛：“不看、不看了。这次来，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

“这是你的前世，也就是解琰口中的洛将军。”解钰将画卷起，放了回去，“本来打算过几日就告诉你的，没想到被解琰闹了这么一下。怕你吃闷醋。”

“谁吃闷醋了……”

唐念忽然又想起了跟解钰初遇时，他对自己说想有个归处……

目的那么明确。

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那时候还单纯的以为解钰是没人供奉的野鬼。

真是大意了。

“我的前世叫什么名字。”唐念问。

“洛闻雨。”

唐念点了点头道：“还挺好听的。”

解钰拉住他的手走出藏书阁，竹青正等在外面：“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解钰说：“没什么特别的事。”

“那需要我备酒菜吗。”竹青问。

“去吧。”解钰转身对唐念说，“既然来了，就待会儿再走。”

竹青的办事效率一向高，酒菜很快就备好了。

唐念：“竹大人，一起吃吧。”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再说我这边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呢。”竹青说，“两位慢慢吃，有什么事就吩咐一声。”

两人坐下，解钰夹了些菜放进了唐念碗里。

“我看解琰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到时候我找他谈谈。”

“没事，到时我与他谈。”解钰说。

唐念又问：“我前世是个怎么样的人？”

解钰说：“就跟现在一样。”

唐念点了点头道：“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惦记我了。”

“是啊，朝思暮想。”解钰喝了一杯酒，抬眸看了唐念一眼，“但是某些人不开窍，让我苦等了这么多年。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我错了。”唐念：“你想要什么补偿。”

解钰一手支颐，伸出手指朝唐念勾了勾。

唐念朝他靠过去，却被他握住手腕拽了过去，桌上的酒杯被带倒了，酒液淌了唐念一身。

解钰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垂眸道：“湿了。”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帮他解开衣扣：“一身酒气，脱了吧，后面有温泉，我们一起泡泡。”

唐念：“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猜。”解钰眼里含笑的眨了眨眼。

温泉热气袅袅，唐念惬意地泡在水里，两臂搭在边上，泡得有些倦。

水面微动，解钰也下来了，跟他靠在一起，如墨的长发散在水中，透过朦胧的水雾，好看得跟一幅画似的。

唐念看了他半晌，酒劲儿上头，色胆也比之前打了，扑过去捧住解钰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手指插进了他发间，把那长发朝后拢了拢，然后又趴在他侧颈啃了两口，留了个浅浅的牙印。

解钰任由他撒野，伸手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磨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