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我沉沦(5)

作者:书鹤 阅读记录

“上车。”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长的的确很优越。

面部线条流畅,眼睛是她见过最深邃的,眉毛偏浓,鼻梁高高耸起,皮肤稍微偏白,不笑的时候给人难以接近的讯号。

不过现在他像个疯批。

“不用了,我刚打车了。”

“什么车?你以前爱玩的Q Q飞车?”

南岁禾一堵,谢谢,有被冷到:“您可真幽默。”

那疯批不为所动,“反正我也没少给你买,来几辆我买几辆。”

“……”

这话怎么说出口的?

她得出一个结论,几年不见许宴青真疯的不轻。

“你这样做生意,许氏竟然还没倒闭?”

“南岁禾,我不是在跟你做生意,你想让我血本无归?”

她思考了瞬,问:“所以,这是强迫人坐黑车?”

许宴青不与她争辩,手肘搭在车窗沿,勾了勾唇角,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夜里散开,“怎么,不敢?”

南岁禾从小最受不得激,刚来那会路家还在旧地址的时候,周围许多孩子,当然其中也包括许宴青。

南岁禾不爱同许宴青以外的人玩,可那些人却总爱激她挑衅她,问她敢不敢?嘲笑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拿她没爹没娘来说事,彼时许宴青是除了路慕嘉以外会第一个出来阻止的人。

上了车南岁禾才后悔,“不敢”两个字简直是她的头号敌手。

“麻烦送我到路家,谢谢。”南岁禾对驾驶位的司机礼貌出声,既然许宴青要做这个好人,那就给他做吧,现在打车高峰期,车什么时候能来还不一定。

前头的司机看了一眼许宴青,得了他的眼神示意才开始发动。

许宴青不说话,南岁禾也不吱声,车内诡异的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路家外,许宴青睁开假寐的眼打破了这一路的默然:“四年前,为什么要出国?”

他这一句直击要害。

南岁禾搭在门把上的手微顿,她想了想,“原因太多太多了。”

“那有没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许宴青?”

方才进来车里的时候南岁禾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烟味,她掀起眼皮撩过一眼,许宴青的头发有些凌乱,是矗立在风里许久的模样。

为什么不回去包厢?

冷风钻进车里,南岁禾回过神来,放在门把上的手再次用力,推开车门,“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她郑重的道了声谢,而后关上车门。

黑色的车门隔开他与她,也像是隔开了过往,她的不重要是指出国的原因,还是他?

南岁禾其实不像大众印象里那般的江南女子,她从小时候的灵动到后来温婉里带着一股韧劲儿,野蛮生长后,有着属于她的傲骨。

许宴青坐在车里,现在才隐隐发觉,他似乎过于有恃无恐了。

算了,今晚大概是他失了分寸。

还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引擎轰鸣声,黑色迈巴赫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去,南岁禾回头看过去连尾灯的影子都没看到。

抽什么羊癫疯?

南岁禾到家的时候路鸿远与白韵嘉已经睡下了,她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时间已经将近24点。

躺在床上眼睛干巴巴的盯着天花板许久,最终还是拿出中午抠出来的那颗安眠药,用纸巾包住拿椅子腿砸烂,只吃了一半。

迷迷糊糊她好像回到了9岁那年,那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小镇,却只下着朦胧细雨,镇上的人在身后小声争论她的去留,没有人愿意管她这个麻烦,仿佛沾上她就是沾上了霉运。

想也知道,南岁禾无数次听见她们在背后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有时她走在青石巷里,巷子里的人会立即噤声,她们目视小小的她从眼前走过,盯着她的背影又迫不及待指指点点。

可那时她有爱她的爷爷,爷爷有一艘乌篷船,他们总是在莲花池里穿梭,然后带着莲子满载而归,爷爷总是跟她说:你要做好你自己,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是说这话的他是个暴脾气,只要是有人说他孙女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骂回去。

是以那些人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风言风语,南岁禾也不会把她听到的转述给他,她不想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总是跟人吵架。

雨势渐大,她站在雨幕里看着冰冷的墓碑发呆,从指尖凉到脚尖,身后的人早已不知所踪。有一对夫妇穿着黑衣撑着黑伞,在狂风暴雨里行至她眼前叫了她一声“岁禾”。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路家旧时的别墅,与江南白墙黛瓦的温柔小意不同,西式的别墅是冰冷又陌生的,这一切与她格格不入。

她跟着白韵嘉进了大门,左侧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小少年,会是白韵嘉说的,她以后的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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