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我沉沦(91)

作者:书鹤 阅读记录

“没。我想着雨不大,快点跑回去就没事了, 谁知道越跑它下的越大。”

“不是因为你越跑它才越大, 你跑不跑它都会下。跟老天爷较什么劲,没有雨会一直下, 等一等自然就雨过天晴了。”

是啊, 没有雨会一直下,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那场磅礴大雨里?

等雨停, 买把伞, 都是过渡的方式, 她选了最笨的那种,跟这场雨较起劲来。

“妈妈。”瓮声瓮气的。

那头静着声等她的下文。

“我想你了。”

白韵嘉先是一怔,随后在电话那头嗔怪,“多大个人了还撒娇呢。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你哥也快回来了,先不跟你说了,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

“好……”

南岁禾看着屏幕被挂断的电话。

像是一个秋天的早晨起了大雾,她越是努力想看清远处的高楼大厦,雾色就越浓稠,这时候有人告诉她,不妨等雾散了你能分辨的越仔细。

她了悟过来,原来是她这是在钻牛角尖。

一时忘了原本刚才是想要做什么,门再次被敲响。

“再喝点粥吗?中午也没吃饭。”是杨姨站在门口。

南岁禾摆摆脑袋,不着痕迹的往书房那头看了眼,什么也看不到,小声问,“他吃了吗?”

“没呢,岁禾啊,杨姨不是帮宴青说话。他呀,是太在乎你了才会那么生气,下午那几个小时他没找到你,那叫个失魂落魄啊,除了他妈妈出国的那天之外,我也只见过今天他这样。”

杨姨有些想抹泪,难怪今天早上就心神不宁的,下午知道南岁禾可能做傻事,她既后悔又懊恼。

悔她怎么连个人也看不住。

南岁禾垂下了头,低着脑袋就差埋进眼前那一亩三分地。

好在杨姨也没继续说什么,让她好好休息就下了楼。

南岁禾轻手轻脚走到书房前,门是半开着的,她半弓着身子探头看了一眼。

许宴青坐在桌案前,鼻梁上戴着黑框眼镜,剑眉下深邃漆黑的瞳仁透着严峻,眼神专注的落于屏幕上,偶尔移动着鼠标,修长的手指骨节微屈,时不时在纸上写上几笔。

南岁禾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才反应过来,她这样到底是想让他注意到还是不想?

反复几次。

里边倏而传来他清冷的调子。

“进来。”

南岁禾左右瞧了瞧,确定是在叫她。

慢吞吞挪着步子进去后贴在门边,一副随时要逃的模样。

她不敢抬眼看他,快速瞥了一眼又移开,凝着鞋尖。

“离那么远,做贼心虚?”

许宴青放下手里的黑色钢笔,她不经意扫了一眼,大概看清了个LOGO,心里默数至少五位数以上。

“……没有,韩越呢?”

许宴青睨了她一眼,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那么关心他做什么?又不是他带着伤在雨里找了你一下午,也不是他给你熬的粥!”

他咬字着重放在‘带着伤’。

南岁禾往前挪了几步,他右手袖口半挽着,上面缠了好几圈纱布看不出具体伤势,离得近了倒是闻到些清冽的药味,不是很刺鼻。

她又底下头来,眼眶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夺眶而出,坠落在地面。

这速度极快,快到稍纵即逝,许宴青还是捕捉到了。

“对不起。”

他的右手算是为了她‘伤痕累累’。

怎么会看起来这么伤心,又委屈至极呢?

也没哭的多惨,只是低着头默默滴了几滴金豆子而已,许宴青看着她的发顶大概想了下,她的手段当是炉火纯青,总能让他心软。

“南岁禾,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我还不清了,那你把我卖了吧。”南岁禾带着哭腔又说。

“?”

“我可以下矿挖煤,上山砍柴,还能洗衣做饭。”

“?”

“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再逃出来就是了。”

“?”

许宴青脸黑了几度,“你当我是□□?”

南岁禾趁热打铁,“你别急着下定论,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他紧了紧眉心,似乎料到接下来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他有选择不听的权利吗?

但还是动了动嘴皮子,“说。”

她始终背着的手,才终于放到前面来,白净的小手掌心摊开。

那根镶金丝玉簪赫然出现在她手心。

只不过是断成两截了的,手心里残留着部分碎小的片状物体。

“我去玫瑰园的时候泥里太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它从我发缝里跌了出来,太脆弱了一摔就碎。”

她低着眉眼定定的盯着手心里那根簪子,掩不住的失落。

它再脆弱有你脆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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