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捧住她的脸帮她把眼泪擦了擦。

“自己看自己都还要哭？这么娇气啊。”

夏也打了两个哭嗝，说：“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她不回话，只是凑过去抱住他，哭个没完。

江驰最喜欢她主动的时候，可爱得心都要化。

“你还能再哭十分钟。”他提醒，“许姨让我们一点之前回家，吃午饭。”

她闷闷答：“五分钟。”

他又说：“许姨让把苏明愿和周瑾也带上。”

夏也一顿，从他胸前抬前头，揉了揉眼睛。

“那走吧。”

“不哭了？”

“我要去找阿愿，想她了。”

江驰低低笑了笑，揉了把她乱糟糟的的发丝：“去穿衣服，麻利点。”

两家人是邻居，见面汇合不过五分钟的事。

直到出门时，夏也才发现外面竟然在下雪。

豆大的纯白雪粒纷纷扬扬，Ａ城又一次被染成白色，融合在这场鹅毛大雪中。

“最近这几年的雪下得越来越早了，经常一下就是好几天。”苏明愿说。

夏也在地上的积雪踩下一个脚印，问：“这雪是多久开始下的？”

江驰帮她撑着伞，默了会儿，然后答道：“大概是——第二次的时候。”

夏也：“……”。

她瞪着眼，抬腿往他鞋上踩了个结结实实的脚印，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甩甩头发一脸愤然地上了车。

男人总是会在某些方面不自觉地发生斗争，两兄弟开着车，前段路还好好的，结果到了后面突然就比起了赛，不约而同地加快车速，势必要争个输赢。

周瑾开的是跑车，但江驰今天开的是那辆ＳＵＶ，速度和爆发力上再怎么说都会吃点亏。

周瑾占了上风，心情大好，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把江驰甩在了十万八千里后。

他偏头问：“男朋友带你风车，爽不爽？”

苏明愿眉皱如川，想骂他却又骂不出来。

“你、你慢点，下着雪的…”

周瑾咧开嘴笑，刚想说自己的车轮加了防滑膜，结果下一秒，他就突然踩住刹车，像被浇了一头冷水——

视线所及处，前方的路全是雪块和冰砖头，密密麻麻铺了一地。

大概十多分钟后，周瑾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救星。

江驰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伸着脖子往前一看，情不自禁地嗤了一声。

他踩下刹车，刚好停在周瑾跟前，按下车窗，一脸欠打的表情：“开着继续走呗，不是要比么？”

一旁的夏也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周瑾扒着窗，双手合十：“驰爹，今日你救我底盘一命，明日你我还能当兄弟，拜托了。”

江驰挑眉勾唇：“上车。”

于是，这场意外中断的比赛到后来竟成了四人一车的旅途。

夏也往后座瞥了眼，闹着说要和苏明愿坐一起。

江驰顺手给车门上了锁，说：“坐你的副驾，别去拆鸳鸯。”

“周瑾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夏也撇着嘴，“我就要坐后边。”

他打着方向盘，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就坐前面。”

“后面。”

“前面。”

“后！”

“前。”

周瑾看他俩争得热火朝天，憋笑快憋得内出血，江老板有什么错，他只是想和女朋友坐一起而已。

“夏大美女，要不你就委屈委屈坐会副驾吧，实在不行，让我家小白兔来开车？”

夏也一顿，回头盯着苏明愿：“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小姑娘一脸骄傲：“高中毕业就考了，周瑾说会开车能避免很多麻烦。”

江驰借机转移话题：“等你有空也可以去把驾照考了，技不嫌多。”

“考驾照难吗？”夏也当真被三人领偏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考驾照。

她学习能力不强，记得以前小时候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学会骑自行车，结果刚出门就擦了辆豪车，还差点把自己摔到医院。

“挺简单的。”江驰说，“我能当你的私人教练。”

夏也欣喜：“那太好了，驾校费都省了。”

男人挑了挑眉，笑道：“我也没说我是免费教你，要收钱的…”

夏也心里一咯噔，立马就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连忙倾身过去准备捂住他的嘴。

奈何手不比嘴快，下一秒，两个字清晰地脱口而出。

“肉/偿。”

夏也：“……”

后座两人：“……”

车内死寂了一秒，夏也简直想杀人，她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几乎是咬牙切齿：“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王八蛋，有外人的时候能不能闭上你一张口就是黄颜料的嘴。”

“行。”他答应得爽快，“听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