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芷璇讥讽的笑意瞬间僵硬在了脸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左乐衍离去的身影，还来不及想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电梯门就已经先一步打开了。

她心下一急，慌不择言的吼道，“你和她是不是已经睡过了？”

左乐衍脚下一顿，他没有转身，也没有上电梯，直到电梯门再一次关闭，他听到段芷璇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左乐衍，你别被她骗了，她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会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她那个短命的弟弟而已！”

段芷璇说着，阔步冲上前，拦住左乐衍的去路，抬头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说，“你只听她讲了我妈和我爸的故事，那你有没有听她讲她那个短命鬼弟弟的事？我告诉你，她那个弟弟在死之前，和她拟定了十条约定，谈恋爱，一夜情，纹身，都是在那些约定上的事，她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完成她和她弟弟的约定罢了！”

“哦，然后呢？”左乐衍语调稀松，无波无澜的说，他半垂着眸子，深邃的眸光中有淡淡的波澜以及不耐。

段芷璇没想过左乐衍会是这种反应，她瞳孔猛地一缩，龇牙咧嘴的喊道，“然后呢？你竟然问我然后呢？你都被骗了你还问我然后呢？左乐衍，夏慈音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完成她和她弟弟的约定，她……”

话音未落，他身前的女生被人猛地拽到了一边，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段芷璇，你他妈的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慈音好，嗯？我就说你这个狗女人突然消失不会有好事，果然！”

说话的这个女生左乐衍有点印象，上次在‘归’的时候见过，好像和夏慈音的关系很好。

段芷璇捂着自己胀痛不已的右脸，花容失色的看着莫清薇，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恨的哭喊道，“莫清薇，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不只敢打你，我还敢踹你呢，你能怎么地？”莫清薇说着，提起裙摆，用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的踹到了段芷璇的小腿上。

段芷璇痛呼出声，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气急败坏的咒骂着莫清薇，“莫清薇，你这个贱人，你打了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报你妈的警啊！”莫清薇说着，一把抓住了她乌黑的长发，用力提起，语气冷硬的说，“我早就警告过你，别他妈的用你那张脏嘴去提小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她嗤笑一声，又狠狠地给了段芷璇一巴掌，“狗女人，慈音脾气好，懒得和你计较，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但是老娘脾气差得很，而且完全不怕死，你要是再敢找不痛快，老娘整死你！”

话落，她狠狠的将段芷璇扔到了地上，转身前，还不忘再踹她一脚。

她拍了拍裙摆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左乐衍的身边，睨了他一眼，说，“去外面聊聊？”

左乐衍嗯了一声，和她前后脚走进电梯。

五分钟后，两人从酒店内走了出去，莫清薇刚一见到太阳，就迫不及待的伸了个懒腰，“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宴会厅那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她说着，从高档的礼服里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她将烟盒递到左乐衍的面前，问他，“要来一根吗？”

左乐衍摇摇头，淡声说道，“我不抽烟。”

莫清薇啧了一声，笑道，“还是慈音有眼光，初恋就是个高质量男生，有钱就算了，还不抽烟。”

左乐衍听罢，没有作声，只是冷若秋霜的眸子在这一刻才有了淡淡的温度。

一根烟过半，莫清薇不疾不徐的说道，“刚才那个狗女人是不是和你说小寻的事儿了？”

左乐衍抬了抬眸，嗯了一声。

“她的话你不用听，她就是一只乱吠的狗，只会瞎叫。”莫清薇说着，将指尖的烟蒂扔到地上，熄灭。

她侧首看向左乐衍，淡声说道，“你和慈音的事儿，多的我不想说，我就想告诉你她是真的喜欢你，喜欢的都没边了，连用了五年的微信头像和名字都能舍得换了，哦对了，她应该没告诉你吧，她的微信名字和头像，是小寻帮她换的，从换到现在，整整五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估计啊，她能把这个名字和头像带到土里。”

她轻松的语气让左乐衍毫无弧度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莫清薇再次点燃一支烟，她微微仰首，凝视着太阳的方向，眯着眼睛。

须臾，她轻声说道，“至于她说的那十条约定的事儿……我不骗你，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