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临时的演唱会，没有任何人提前准备过，可奇怪的是，她们的默契好像是浑然天成的，根本不用磨合，就已经足以搭到心有灵犀的程度。

玩摇滚的女人本就很帅，再有自信与张扬加成，几名女生此刻完全可以用光彩夺目来形容。

一曲接一曲，宁暮与夏慈音交替着做主唱，哪怕现场观众屈指可数，可气氛还是一时间被烘托到了最高点。

尤其是在夏慈音开口时，那略带沙哑的烟嗓，配上她野性又狂妄的神情，整个人耀眼又夺目，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慈音姐，慈音姐，哇偶——慈音姐好帅！”

周曦僮不会乐器，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在台下当个兴奋的小迷妹，她不停的按着手机的拍摄键，只恨自己没有十只手，可以一边拍照一边录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玩够了，也唱爽了，她们面面相觑片刻，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宁暮在架子鼓上趴了片刻，然后起身，略显喘息的说，“好久没这么爽了，慈音姐，谢谢你啊。”

她没有客气，而是由衷的感谢。

如果不是她的配合，如果不是她不问缘由的宠溺，那么今天独属于她们几人的小型演唱会，就绝对不会存在。

夏慈音将贝斯放到一边，牵了牵唇角，嗓音比一开始要更低哑了一些，但呼吸是平稳的，“不客气，我今天也很开心。”

宁暮抬了抬眸，漂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她起身走到萧千瑜的身边，勾唇一笑，对左乐衍说道，“左乐衍，你运气好到我都有点嫉妒了。”

左乐衍勾了勾唇角，没做声，缓步走到夏慈音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倾身，一吻落在她的唇角。

他挑起她的下颚，指腹温柔的摩挲了两下，嗓音沉沉的说，“听到了吗？你好到让他们都嫉妒我。”

夏慈音下巴微扬，潋滟的眸子里融了灯光的温度，明眸善睐，薄唇轻启，语调轻柔的说，“你最好。”

顾伯尧站在屏风旁边，双手环在胸口，啧了一声，“行了啊，一堆人在这站着，要亲回家亲去，还喝不喝酒了？老子拿了那么多酒，我告诉你们，一滴都不准剩下啊！”

他说着，牵起周曦僮的手，向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提步向休息区走去。

莫奈一凑在宁朝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昂首看着他，问道，“朝朝，你说以前左乐衍看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就像我们刚才看他和慈音姐一样。”

宁朝垂眸看着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不一样，我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亲你。”

莫奈一歪了下头，问他，“为什么啊?”

宁朝勾了勾唇，笑而不语。

“为什么啊？朝朝，为什么啊?”莫奈一摇了摇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追问，大有一种他不给出答案，她就要一直问到底的架势。

宁朝无奈，只好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害羞时的样子，我会吃醋。”

说罢，他在她的耳廓上落下一吻。

他这一吻很轻，可还是让莫奈一脸陡然红了。

她微微一愣，眨了眨漂亮的杏眸，然后紧紧的环住宁朝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朝朝朝朝，我好喜欢你啊！”

这个小奶糖，还真是无时无刻的不甜到他的心里。

大家纷纷落座后，萧千瑜从一旁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宁暮，温声问道，“嗓子痛不痛？”

宁暮接过水，喝了一口，摇摇头，眉眼弯弯的说，“不疼，就是有点累，但是真的好爽，萧千瑜，我都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唱歌过了。”

萧千瑜闻言，牵起她的手，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思忖片刻，轻声说道，“暮暮，如果……”

“停，没有如果。”宁暮回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一笑嫣然的说道，“千瑜哥哥，我不想再出专辑了，也不想再开演唱会，你已经牺牲了太多工作的时间来陪我，我也想把所有工作之余的时间都花在身上，我们现在的时光来的很不容，我不想在浪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面了。”

她说着，俯身，在他手背上那处可怖的疤痕上落下一吻，“萧千瑜，我不觉得遗憾，有你在，我就一点都不遗憾。”

萧千瑜长睫微微一颤，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唇角微扬，嗓音略显紧绷的说，“我的暮暮长大了。”

这个他守了二十几年的姑娘，如他预期一般茁壮成长，甚至要比他想象的优秀得多。

每每想起她，他都无比庆幸，在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春天，他坚定地回应了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