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落进风沙里(74)

“不在?”姜允似有些错愕,她沉默了几秒,说:“我是来找他道谢的。”

得!

傅寻说姜允今晚会来敲他的门,感谢他帮忙说了好话。

一句话,两件事,全中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些玩古玩的,是不是都要顺便再修门风水和算卦?

曲一弦的眼神刻意地又从上到下把姜允扫了一遍,问:“你都穿成这样去道谢的?”

姜允穿了套宾馆提供的浴袍,浴袍里是一条领口很低的真丝睡衣。酒红色把年轻的姑娘衬得肤色白皙剔透,肤如凝脂。

她的头发半湿,披散着,整张脸看上去小了一圈。

曲一弦这会还特想拿手指去戳戳她的脸,看看那白得发光的苹果肌上是不是能搓下一层粉来。

姜允低头看了眼自己,扯着唇角,似露出了一个讥诮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只一瞬,快得像是曲一弦的错觉,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还是那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表情,有些局促地说:“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就是想来道个谢……”

曲一弦“呵”了声,问她:“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姜允耳朵一红,没吱声。

曲一弦不是不懂风月。

有一年八月,她带了一个团。五个人,包了两辆车,她领队,袁野随车。在拉萨时,客人要求捎上两个拼散团的客人,一共七个人,全是浙江省内,趁着暑假出来放松旅游的老师。

为期二十多天的大环线旅行,后半截路上,后来捎带上的两个男老师和一车的女老师看对眼。天天鞍前马后,chuī拉弹唱,和心仪的女生互相吸引。

那才是恋爱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像姜允这样,大半夜穿成这样,毫不自重地来敲傅寻的房门。

她低贱自己,还指望谁看得起她?

不过严格说起来,姜允的行为和曲一弦无关。

只要不影响她带线,不要性骚扰傅寻对他造成一生无法治愈的心理创伤,她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于是,她语气很平静地警告姜允:“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别闹事。你犯禁,我也用不着再遵守车队的规则。我带线的时候,还请你克制一点。跑完整条环线,你对傅寻怎么着我都管不着。”

话落,她眯眼,盯着姜允问:“听明白了?”

姜允被曲一弦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她咬着下唇,硬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

曲一弦半点没动摇,语气越发低沉,又重复了一遍:“听明白了?”

她点点头,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长得好看的人就连泫然欲泣都有一番风情啊。

曲一弦感慨完,面上仍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说:“别哭了,一没打你二没骂你,跟你讲道理呢。”

姜允:“……”

她把抽噎憋回去,低下头摇了摇:“没哭。”

“行。”曲一弦倚着门,示意她回去睡觉:“休息好,明天一大早,出发去可可西里。”

姜允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似有哪个词触到了她敏感的神经。

好一会,她才缓缓道:“知道了,曲姐晚安。”

曲一弦没吭声。

她目送着姜允转身,拖着步子回了房间后,这才退回房内,关上门。

回到房间,曲一弦坐在chuáng边,转头看了眼还在打呼噜的貂蝉,啧了声,拿出手机给傅寻打电话。

忙音响了几声,很快接起。

傅寻的声音半梦半醒,低低沉沉的:“哪位?”

曲一弦翻了个白眼,回:“你小爷。”

傅寻似坐起来了些,语气虽还慵懒,但清醒了不少:“什么事?”

“姜允刚才来敲门了,跟你猜的一样,道谢来了。”曲一弦笑了声,问:“你此刻有什么感想?”

傅寻似笑了一声:“你想听我有什么感想?”

“不可惜一下?她穿着浴袍睡衣来的。”

傅寻静了几秒,说:“我只可惜,每晚请你喝的那些酒都被拒绝了。”

他凝神听了听,见曲一弦被噎着,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还真不是。

但曲一弦不甘心就这么直接告诉他,绕了个弯子,提问:“我手里刚收到个消息,挺重要的,想我告诉你也简单。你先回答我,哪些才算至关重要的事?”

傅寻沉吟片刻,问:“你想听好听的,还是想听真话?”

……妈的,还学会卖关子了。

曲一弦拉过chuáng头柜上压在电视遥控板下的便签纸,握起铅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留了一句——

提到可可西里时,姜允微微抖了一下。

她脑子高速运转着,嘴上随口挑了个选项:“要听真话。”

傅寻嗯了声,说:“真话是,跟你有关的事都算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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