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了几句，才从车上下来。

燕肆年看着她走进学校，这才驱车和关津汇合，关津身后带了四个保镖，都是退役军人。

一行人朝京郊的一个别墅区开过去。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这条路很堵，车子堵在路上艰难的前行。

就在这时！

像是心有所感一般。

燕肆年猛地扭头，一辆黑色的车在另一边的反向道上和他的车并列擦过去。

后座位的车窗降下来一半，露出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阴鹜到了极点的眼眸，像是漠视一切，又像是涌动着恨意，车子瞬间就开过去了。

燕肆年冷声开口：“掉头，追！”

关津不明所以，但还是追了上去，只是正值下班高峰期，那辆黑色的车淹没在车流之中，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最终，燕肆年和关津只能依照原计划，先去那人所在的公寓。

四个保镖先行，冒充物业敲门，无人应答，这才一脚将门给踹开。

这是一个全新的公寓，所有东西都是新的，看着没有任何有人住的痕迹。

燕肆年举着枪，小心翼翼的走到主卧室门口，一脚将门给踢开，床上床单被子整整齐齐，没有人影。

他走进去，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他股异香像是虫子一样，从鼻腔钻进来，他的大脑瞬间传来剧痛。

“先生！”

关津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燕肆年。

他冷声吩咐道：“把这个房间封锁，立即叫化学专家过来调查这到底是什么气味！”

就连他闻了，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带着人赶紧从这里撤退，开车前往燕氏旗下的医院。

燕肆年已经昏迷，他之前中度脑震荡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大脑尚未恢复，这会闻到了疑似毒性气体，人都差点休克了。

医生给燕肆年做了全面检查，看着检查报告道：“就是一些普通的化学药物，一次性吸入太多，所以造成晕厥，这段时间好好静养……”

关津放下心来，守在病床边看线索。

燕肆年躺在床上，做了个诡异的梦，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是个浑身布满了黑气的自己。

他冷声问：“你是谁？”

“我是嘟嘟啊，你忘了我吗？”那个自己的声音十分委屈，“我被你压制了好久，我真的好想姐姐，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那么幼稚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燕肆年皱眉：“我们不是已经融合为一体了吗？”

“你是你，我是我，是我退出，你才变成长了。”嘟嘟睁着大眼睛，“你陪了姐姐这么久，是不是该轮到我了？燕肆年，凡事都要讲究公平，你说是不是？”

他突然站起身，朝燕肆年一步一步走来。

燕肆年感觉到了危机，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是脚下像是钉了钉子，根本就无法挪动身形。

“燕肆年，你知道我经历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经历的一切，我未必不能成为你。”

嘟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燕肆年的眉心。

燕肆年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先生，你没事吧？”

关津忙凑过来询问。

燕肆年看着病房里刺目的白色，只觉得后脑勺更疼了。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和嘟嘟是一体存在的，他们两人在很早之前就和解了，嘟嘟绝不可能对他下手。

他闭上眼睛，去感受嘟嘟的存在，却遭到了排斥。

他心下一沉，看来，这个梦并不是空穴来风。

嘟嘟，产生了另外的意识。

这是他另外一个人格，嘟嘟无害，但是梦里的嘟嘟却充满了攻击力。

“先生，这是化验所分析的结论。”关津将几张化验单递过来，“那个房间里燃着安神香，这种香是从东南亚进口来的，有几样成分在国内属于禁品，所以对人体存在一定的伤害，不过医生已经处理了，先生的身体无碍，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燕肆年看着报告，声音微冷：“那为何，你们没有什么状况，而我会晕厥？”

“医生解释是，先生前阵子有过脑震荡，大脑皮层更易受到刺激。”关津担忧道，“先生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燕肆年靠在床头，缓声道：“我感觉，我的第二人格又要苏醒了。”

“什么？！”关津大惊，“我记起来了，上回先生脑震荡后醒来，就醒来的那一瞬间，突然不认识我了，把我吓个半死，好在一分钟后就恢复正常了。”

燕肆年回忆了一下，他竟然想不起那一分钟发生的事。

他的心再度往下沉：“你形容一下，那一分钟的我是什么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