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每天都在求复合(27)
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身体,如果连这一个槛都过不去,他还能有什么用?
想到此,安樾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内心的抵触,意念松弛,进一步放松了身体,将半身的重量倚靠在苍楠身上。
……
四峰分落在天衍宗不同的方位,相隔有远有近,舟行的线路是由近及远逐一拜访,首站便是天奚峰。
天奚峰简竹长老应早知岚日仙君二人的到访安排,早早就率众弟子候在主殿外,见了面更是热情有加,给新人准备的见面礼也相当丰厚。
安樾看得出简竹长老是真的喜欢苍楠,眼中老父亲一样慈爱的目光很难说是假装,爱屋及乌,从长老到弟子也都对跟随仙君到来的安樾十分客气。
这大概是有着前面苍楠冒险施救天奚峰弟子的缘故,安樾心想。
短暂停留后,二人告辞,临行前,简竹对安樾说声抱歉,将苍楠拉过一旁说话。
安樾自然是不便跟随,眼角瞥到长老说话间神情颇为恳切,而苍楠则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安樾也便不管,只静立等待。
过了一会儿,苍楠再次辞行,安樾见他转过来时面色不豫,走过来后才渐趋和缓,他对安樾说:“走吧。”
及至二人重新登舟,苍楠对方才与简竹长老的交谈内容都没有提及,安樾虽然有必要尽快掌握天衍宗的各种信息,但苍楠未讲,他也不便于直白地打探,只好暗暗留心所到之处的世故人情。
因为天衍宗过于辽阔,大小峰头无数,即便只是拜访主峰,也几乎是绕了半个宗门内地界,以至于接下来的天羽峰、天漠峰拜访完,时间已近中午。
一上午转悠下来,安樾面上的笑容都有点僵,再次回到舟上,只觉得困乏,也不再看风景了,进入到舱内后便靠壁而坐,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想要努力强撑着,却仍是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感觉一双大手伸到他的腰后,安樾惊醒了一下,抬眼见苍楠已经坐到他身旁。
“困了?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天门峰叫你。”苍楠柔声对他说。
扶在他腰际的手收了收之后便没有再动,安樾睡意却去了大半,他在挣脱和顺从间挣扎了一会后决定选择后者,于是模模糊糊“嗯” 了一声,闭眼靠到苍楠的肩窝处。
鼻尖传来幽冷馨香,让他缓了一缓,而这一段行舟也似乎遇到气流,不时地有节律地晃动,加上安樾实在困顿,渐渐集中在腰部的注意力涣散,而他也真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摇晃着往前滑,苍楠抬手将他轻轻托住,慢慢放平在自己的腿上。
觉得舒服了些,安樾扭动了一下脑袋,找到更舒服的角度,继续睡。不一会就呼吸平缓,胸脯均匀起伏。
苍楠原本打算运灵调息,借这个空档运行一个小周天,然而美人在怀,令他难以集中精神,试了几次遂放弃。
昨夜他困乏,大清早便又依照习惯往崖顶打坐运息,以致于并未真正注意睡着的安樾的模样。此刻全无旁人,苍楠得以毫无顾忌地凝视身上的人。
似乎比醒着的时候更为乖巧,卷翘的睫羽尽管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但也是极美;脸颊由于躺着的角度看上去微鼓,显得更加幼弱可爱;嘴唇微张,在上唇正中形成一个唇珠,勾勒出两唇间异常诱人的弓形弧度。
视线往下,脖颈刚好枕在腿上而导致头微微后仰柔软舒展,衣领随之扩开,可见颈下雪白肌肤和隐隐一段锁骨……
苍楠心跳有点加速,他慢慢伸出手,想要触摸身上的人,却在离安樾面颊不到一寸的地方陡然灵台一震。
手指成拳收回,他随即闭目凝气,将杂芜混乱之念在识海中碾压粉碎,这才慢慢再睁开眼。
一天之内,他怎会如此浮躁心动,这太不寻常。
莫非,简竹长老拉住他,跟他说的那些话并非妄言?
当时简竹神神秘秘把他单独叫过一旁,见距离安樾远了,这才说:
“仙君,圣子姿颜卓绝、俊美风流,固然是仙君的……良配,但老朽有一些话思来想去,还是得提醒一下仙君。”简竹边说还瞟了几眼另一头的安樾,虽然明知他不会听到,但背后说人总还是件心虚的事情。
“长老请讲。” 苍楠觉得他神神叨叨,但还是尊重道。
“仙君年轻气盛,又是新婚,我本不该多言,可老朽实在不忍见仙君误入歧途,所以拉下老脸来也要进言。”
半天不说重点,苍楠颇为无奈,担心一旁的安樾等得急,仍是压住燥意,耐心道:“长老不妨直言。”
简竹又瞄了瞄安樾,一番吞吞吐吐后,终于说:“仙君与圣子一处时,切记勿要动情生欲,以免邪侵入体,伤体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