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踏枝+番外(57)

沈岐远抬眼,脸上干干净净,眼里泉波粼粼。

她没好气地道:“生得好看也不是这般糟践人的,你真当这院墙我翻不过来?”

似乎很想见他。

沈岐远别扭了两天的心,终于好受了些许。

他淡声问:“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来问问,你忙什么呢?”

“衙门公务。”

“少来,别院的衙役都说了你这两日休沐。”

她眯眼打量他,舌尖舔了舔嘴唇:“该不会是羞得不敢去我那儿见人吧?”

润泽的唇瓣丰盈晶亮,沈岐远只一眼就别开了头:“你多虑了。”

如意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躲什么。”

“柳姑娘。”他无奈地抬眼,“你觉得这人间男女相处之道,是眼下你我这般吗?”

书斋里秋光明亮,这人一身月白袄子衬着妃色缎面的长裙,坐在桌上俯身下来,一手撑着他身下太师椅的扶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颔,亲近得只要他稍稍一动,就能吻上她的唇瓣。

这在大乾是无礼之举。

然而如意眼里一丝局促也无,坦坦荡荡,光亮明媚,甚至有些意味深长:“你与我,是这人间男女吗?”

不是,所以做什么都无妨。

她低头,骤然卷上他唇齿。

沈岐远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又松开。

他看着面前这人潋滟的眉眼,一时有些恍惚。

屋子里没由来地有些热,如意吻够了,刚想松开他,自己的腰间却是一紧,接着人就被他抱下桌,放在了膝盖上。

她挑眉,望着这人黑黑沉沉的眸子,嘴角勾起:“大人若与我……会不会遭雷劈?”

“不会。”他答。

居然答了。

如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妖怪是没有贞洁一说的,男女之事对她的意义与吃饭喝水并无不同,来人间这么久,她也该尝尝味儿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沈岐远一个青神,怎么也会这么重欲?

“你与我,各取所需,不涉凡间名分,出了这道门不与任何人提起,不可暗算偷袭——可应得?”他问她。

如意回神,笑着答:“应你。”

他抿唇,没有再多说话,只一挥手,四周就垂下了一道黑障。

如意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

好端端的秋阳天气突然就落了雨,雨水落在瓦瓮里回声连连,临安城里柳树昏昏,蛮腰颤枝,桨入湖泥,湖中莲花羞涩荡开,又缓缓回拢。

沈岐远红着眼看向身上这人的时候,她正巧挽着耳发低下头来,与他轻声说了一句:“大人这模样,更让我想起一个旧人。”

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掐紧,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哑声问她:“那是他得你欢心,还是我更得你欢心?”

如意刚张口,声音却被他抵了回去,越抵越重,像是压根不想听她的答案。

这人就是这般矛盾至极,厌恶她,又肯与她亲近;看着像是要臣服于她,从魂到骨却都是抵抗。

她叹息,低头凑在他耳侧,将那破碎不成字句的响动全送进他耳廓。

身下这人一顿,接着便发起狂来,想将她嵌进骨血里一般粗蛮失控。

如意唉哟一声,笑得肆意且张狂。

傍晚时分,云散雨歇。

沈岐远沉着脸刚更完衣,身后就有人凑上来,拢起他的墨发往上束,用一根青玉簪定好。

他皱眉侧头,就见这人倚在他肩上,餍足地道:“特意给你选的。”

上好的青玉,通体没有一丝杂质,簪头雕工了得,龙鲤栩栩如生,连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沈岐远的脸色却是更黑了些:“你这做派,是舒意酒家里学的?”

“哪能呢,原也就是要送给大人的。”她坐在他跟前,伸手去系衣裙的带子,“谁料还能捡着大人的便宜呢。”

第45章 不要大惊小怪

她本就不会穿衣,在酒楼还有拂满帮她,自己来真是半天也系不好一个扣带。

沈岐远看不下去了,拍开她的手接过了系带。他眉间是皱着的,眼眸却透着耐心和专注,修长的手指缠绕打结,一条一条的,替她将繁复的衣裳穿好。

长睫垂着,光影温柔地落在他鼻梁上,看得如意心里像是塌了一小块儿。

然而,衣裳一穿好,沈岐远的神色就恢复了正经:“有求于我?”

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因为先前的冒犯特意带东西来赔罪。

如意抱拳:“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轻哼一声,他听也不听什么事:“不帮。”

“跟刚才的不要是一个意思吗?”她挑眉。

“?”

沈岐远咬起了牙:“先前怎么答应的,忘了?”

“这不还没到人前。”她反过来嗔怪他,又将袖袋里藏着的身契文书拿出来,“您看看,怎的能让她落个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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