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槐烟回答的很肯定，“我们仙人的法术对凡人不会产生副作用。”

这就奇怪了。

九畹一想到陆随安下午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生病了，确实跟师父没什么关系。

那么这次发烧应该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吧。

九畹稍稍放心下来一些，知道接下来只要等着医生过来即可。

一放心了，她就想到了师父现在还在生气。她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开口：“槐烟仙人，您能帮我给师父转达一句话吗？”

听到有话要给自己说，纪玄黎当即竖起耳朵来。

槐烟瞥一眼纪玄黎，答应下来。

九畹说：“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对不起师父，但我真的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师父愿意的话，我想要一辈子作他的徒弟，也会一直养着师父。”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槐烟甚至都感动了。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要知道，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当初他的徒弟莜白，轻信了那个杨淮秋的话，导致最后魂飞魄散。你师父只不过是担心你会重蹈覆辙，才会如此。”

而且成为凡人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九畹抿抿嘴，“我想问一下关于莜白师姐的事情，可以吗？”

她总觉得里面可能会有误会。

槐烟看向纪玄黎，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他别过头去，什么也没说。她了然于心，悠悠的开口讲述起莜白的事情。

她是真正的妖怪，而是茉莉花花妖。

莜白跟其他妖怪不一样，非但不去伤害人，还经常会帮助其他人。

当时纪玄黎抓妖怪受伤，还是莜白找来了药草医治好的他。

纪玄黎不喜欢欠人人情，听说她想要修炼成仙人，于是收她为徒，时不时来找她教授一些法术。

后来，这件事被其他仙人知道了，所有人都提出了反对。仙人本来就是要消灭妖怪的，如果收妖怪为徒简直是大忌。

纪玄黎尝试着说服大家接受她，但收获甚微。实在没办法，纪玄黎搬离了仙界，带着莜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居住。

他认为只有莜白修炼成仙人，其他仙人才能接受她。

但是事情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有一天，莜白遇到了杨淮秋。那时的他只是一个道士，靠着抓妖怪积累功德。按照他计算的，只要把莜白抓住，就能飞升了。

他接近莜白，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将她收进收妖袋。他骗莜白，不让她告诉纪玄黎关于自己的事情。莜白也很相信他，也就偷偷跟他见面。

积累功德不能杀死妖怪，只能收妖并且净化妖怪。

没想到，两个人在相处的过程中相爱了。

纪玄黎终于觉察到，发现杨淮秋是道士后，非常反对两个人的事情。

莜白却坚定的告诉他，杨淮秋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会等着自己飞升。

她是如此天真，也正是因为她的天真，最终魂飞魄散。

纪玄黎得知镇上有妖怪害人，去抓妖了，只留下莜白一人看家。

他却在抓妖过程中，感觉自己布在莜白房间外的结界破了。他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站在门口发呆的杨淮秋，以及一抹快要破碎的莜白魂魄。

房间里残留着杨淮秋和另一个不明的仙人气息，明显就是杨淮秋带着其他人过来灭了莜白。

他没听杨淮秋说了什么，打伤他带着莜白破碎的魂魄离开。他不想再回去仙界，只跟几个平日里比较要好的仙人还勉强保持着联系。

叙述完一切，槐烟的眼眶还有些发酸。

曾经在仙界战无不胜的老神仙，就因为一个妖怪徒弟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九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叙述，忍不住问道：“当时杨淮秋是什么样的状态？”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槐烟把之前从纪玄黎那里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九畹皱皱眉：“有没有妖怪的味道？”

这句话把槐烟问住了，她转头看向纪玄黎。太过具体的情况她不了解，只能问纪玄黎。

他的神色阴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莜白是妖怪，所以现场有妖怪的味道很正常。但是如果仔细回想的话，现场似乎还有别的妖怪气息。

“也许，并不是杨淮秋所为呢？”九畹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前段时间，九畹遇到了杨淮秋。他说自己一直在追藤蔓妖怪，那个藤蔓妖怪专门袭击其他的妖怪。

而且如果杨淮秋不能杀了莜白，那么之后也不会带着其他仙人过来将她打的魂飞魄散。

这一切都是说不过去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莜白是被藤蔓妖怪害死，而杨淮秋赶过来的时候，可能莜白已经遇害。他与妖怪搏斗，现场才会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