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龙君后,他说我高攀了(64)

作者:一只大茶茶 阅读记录

“可今日是簪花会,城外的柳公园里集了好些个公子才俊,你的指头加上我的指头都数不过来哩。”

“啊!”一声惊天惨叫响彻南风馆,所幸大白天的无人宣淫。

顶多被其他小倌小娘子嗔怪两句,“要死啦傅宣,大白天的搅人好梦。”

傅宣一脚踢开床褥,猛地起身,脸蛋扑红,乌黑的大眼睛慢慢聚焦:“小阿水,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哼。”李水边伺候傅宣穿衣洗漱,边小声抱怨,“阿水每隔半个时辰来叫一回,你不是拿枕芯砸我,就是用腿撵我,宣哥儿总这般恶人先告状。”

傅宣被李水呛到无话可讲,哄李水替他梳头,自己则是对着铜镜开始敷粉描眉。

簪花会是金陵台的旧俗,顾名思义就是文人骚客聚首一堂,吟诗作对,赏花戴花的筵席。花妈妈早在月前就同傅宣下了死令,若是开。苞那日不想被莽汉俗人破了身,就趁着簪花会这个机会,替自己物色个上流恩客。

花妈妈这话糙理不糙,他离年满十六还有不到一年,是该抓紧时间觅个像模像样的簪花郎。

“哟,今日怎么连臻臻馆的口脂都抹上了,不是说好这口脂将来要同你一起埋到土里的么?”一个说话如柳笛般动听的男子声音让傅宣扭过脸来,害得他误把口脂涂到下巴上,气得他跺脚责备道:“裴哥哥!瞧你做的好事!”

裴陌比傅宣大了两岁不到,也是南风馆的小倌,十岁的时候死了双亲,家里穷得掀不开锅,被哥嫂卖到了天香阁讨生活。

他与傅宣不同,幼时托爹娘的服念过几年学堂,刚来南风馆的时候,张口闭口就是壮志凌云,硬是不肯学习伺候人的活。花妈妈将他关在柴房里又打又不给饭吃,就是要搓搓他的锐气,傅宣那时年幼,见来了个小哥哥同自己作伴,每天夜里趁打手换班的空档,从小洞里塞点吃食给裴陌,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了朋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陌现在是南风馆颇受欢迎的小倌,连花妈妈见了他都得好声好气的。

两年前裴陌就是在簪花会上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听裴陌说那人叫徐炳之,是金都的高官,适逢他来金陵台巡视,被邀请参加了簪花会。两人便在柳公园里瞧对了眼,裴陌出苞当夜就被徐炳之以一万两黄金包了下来。

裴陌还说徐炳之是个好人,床第之事极尽温柔细腻,只是巡视期满,徐炳之便不告而别了。

傅宣觉得他要是开,苞时能遇上这样的人,倒也知足了,于是手上的脂粉涂得更是卖力起来。

裴陌从李水手中接过系发用的红色发带,梳理捆扎着傅宣的乌发,叮嘱道:“别怪我没同你讲明,柳公园里似你这般想攀附高枝的不少,若是真遇着心仪的,别掉以轻心让旁的捡了漏。”

“我长得这么俏,哪里会失手。你就安心等着我勾搭个好哥哥,带来给你过眼吧。”傅宣自信地沾了少许油膏,轻轻抹在鬓角。

李水在一旁‘噗嗤’发笑,嘴欠道:“陌哥儿何须替他着急,宣哥儿上回烧香不过是寻常发挥,便能领回一钱串子纨绔,热闹得跟新春舞狮一样。”

“也对,这点倒是我杞人忧天了。”裴陌手中的发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扯就彻底扎紧了,“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

“选人不能光看脸蛋,多长个心眼看他的鞋面是否新亮干净,有污泥的是万万要不得。若还有机会再看看他们指甲里嵌着尘垢还是墨水,带薄茧子的不碍事,糙的、皴裂起皮的就免了。这世上男男女女,无非是你骗骗我,我哄哄你。柳公园鱼龙混杂,莫要被有心人白白骗了身子。”

傅宣腻道:“好了裴哥哥,我只比你小一岁半,对男人懂得不比你少。”

第47章 梁舜京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适值春风送暖,林木蓊郁,江水融融。

金陵台水路纵横交错,不论金枝贵人还是寻常百姓,都酷爱搭乘乌篷船出行。

傅宣给了船家一两碎银,包下这艘乌篷船一日。

船夫平日接待的都是些平头小百姓,一口气不歇息地划上一整日都未必能挣得了几个铜板,见倒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利索的扶起船桨,卖力地划动。

粉白的桃花瓣随着潺潺的流水在溪中游荡,几只自在的水禽拍打着脚蹼,互相帮扶梳理彼此的羽毛。

“小阿水,这水里乌泱泱的是不是‘逆鱼’?”傅宣胸朝船板背朝天,手指轻轻拨动着平静的水面。

李水听见傅宣的问话,好奇地探过脑袋来,兴奋的惊呼道:“是嘞!可惜没带网兜子,不然好歹捞几条回去炸着吃。就是便宜了这几只野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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