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鑫不自觉磨了后槽牙。

来早了许多，就是怕碰见金潇，这下可好，还撞了个正着，他没想过是这个场面，金潇站在电梯角落里，有个男人姿态亲昵地伸手扶着电梯按键，将她挡在里侧。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直到电梯门自动关上，被从外侧再次按开，金潇确信自己没看错，是程一鑫，她瞠目结舌，唇启又合，想问问他。

他怎么来了？

来找她的？

经过这一遭，曲书白礼貌地按着开门键，打量片刻，“小哥，进来吗？”

程一鑫咬着牙颔首，“多谢。”

他进了电梯，与他们站在相反的角落，冷眼看金潇跟男人这么近距离待电梯里，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曲书白问他，“几楼？”

程一鑫抬眼，“32，已经按了，谢谢。”

金潇疑惑，她视线下移，程一鑫手里是一个档案盒，拎了个访客的门禁牌。

难道是上次讲座上大家说的，想让他讲一讲手机硬件维修的市场套路，这回走千银学院路径了？但印象中，他不是说让他师傅来吗？

曲书白轻笑，“潇潇，还是先去食堂吧？新出的咖啡味道很不错，我请你啊。”

金潇点头，“Merci 。”

法语里的谢谢。

曲书白惊艳道，“你说法语真好听。”

金潇笑了笑，“刚刚忘了说，你发音很标准。”

经过三楼和六楼分别进了一个人。

曲书白愈发把她挤到角落去，他察觉到金潇态度软化，C市哪有比金潇更公主的富二代呢，他闻着一丝腥味都蠢蠢欲动，轻撩她一缕头发，深吸一口气，“你用的什么香水？无人之境吗？”

金潇风情地把那缕头发勾回自己指尖，撩到耳后，看他一眼，“事后清晨。”

曲书白：“……”

鼻子真干燥。

十楼到了，大家前前后后都去食堂了。

金潇目不斜视，全当不认识他，更没回头瞥他一眼。电梯重新关上门，剩下程一鑫一个人，闻着一阵刚飘进来的早餐香味，想起来赶路时候塞了个硬梆梆的馒头，吃得着急差点没噎死他。

程一鑫恨恨地看着金潇和男人相谈甚欢的背影。

工牌上写的什么来着，曲White还是曲什么，一副小白脸样子。

老子记住你了。

第60章 Chapter 60

程一鑫是第一个到的投标方。

刚刚七点, 桌子上放了张签到表，连第三方代理招标公司都没到，他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打了个哈欠, 凳子柔软舒适, 绿植清新养眼。

难得不用干活。

对他而言算是休息了。

最近爆单, 没日没夜埋头清单子，现在颈椎僵硬，随便转动一下嘎嘣一声响。

程一鑫怀念起以前早上去滨大替跑的日子，尤其是金潇上大学了，俩人一起晨跑, 一起吃食堂早餐, 一两块钱的豆浆油条包子, 那时候金潇可不会喝什么咖啡。她八点上第一节早课, 他就回家换身衣服，陪奶奶去社区医院量血压。

思及此, 程一鑫掏出手机, 在对话框里输入——“我来……”

删掉，重新输入——“你……”

光标闪动，最后退出。

程一鑫打开浏览器, 查了查他们说的香水。

事后清晨, 竟然是一款情侣香, 那小白脸是不是蠢。

想到金潇缠绵之后的气息, 他不由得喉头发紧，凉飕飕的休息室不能让他降下一点燥热温度, 只令人想到金潇在楼下办公, 会不会跟他在同样的位置上坐着。

金潇发育得早, 源于她常年运动健身，腰部盈盈一握，没有一丝赘肉，马甲线轮廓分明，她既有少女的纤薄感，又有爆发性的力量感。

然而五年后再与她清晨相见，三分熟悉，七分陌生，少女成熟了，他错过的这些年里她更懂风情了，熟透了，任君采撷。第一抹阳光下的慵懒美人，长而翘的睫毛忽闪，不经意泄出暧昧眸光，大大方方享受的神情，一双腿弹力十足，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她浑身都是挺翘的美好的形态，蜜桃臀，A4腰，曼妙曲线，满溢出被荷尔蒙沐浴过的性感。

五年前什么光景。

两人还小，情到浓时，她一点不矫情。程一鑫原本还犹豫，她倒好，长腿一伸，一米长的腿玉色流转，高高地蹬在墙上，马丁靴厚底撞出一声闷响，那天下着暴雨，惊雷远在天边轰隆炸裂，又在他们耳膜里嗡鸣不止，雨潺潺，电闪闪，单元楼下灯泡忽明忽暗，两人困在墙角里互相索吻。最后，他抄起她蹬墙上的腿弯，另一条长腿便顺理成章勾紧他窄腰，一步步迈上他家楼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路，头一次感到陌生而天旋地转。

那其实是她大一升大二的暑假里，一考完驾照，就开始天天晚上陪他去夜市摆摊。碰上夏日的一场倾盆大雨，浇得他俩浑身湿透，偏偏车还坏了，打不着火。他们只好把摆摊的东西收进车里，其他摊主看他俩年龄小，扯了块蛇皮袋纹路的破布过来，让两人蒙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