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二手手机专卖」：不是，忽然想了想。你的性格，如果有现任，不会和我一起深夜emo了。

倒是算他说对了。

「金潇Tonight」：嗯。

程一鑫松了口气，松开食指关节。

刚才他握着拳不自觉地用牙咬，还嫌自己骨节不够粗大，咬起来没有能溺死自己的快感。

此刻，留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他又换了个问题。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那……你还谈过吗？

金潇没凌迟他。

给了个痛快。

「金潇Tonight」：嗯。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我跟你说件事。

「金潇Tonight」：？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我床上多了一个人。

「金潇Tonight」：？？？

金潇难以置信，反复看了几遍。

终于控制不住手里的力道，失手把抱枕摔床下去，掀开被子爬下去捡起来。她的胸口起起伏伏，没想到程一鑫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上次重逢还看不出来，岁月真是把杀猪刀，他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这种油腻恶心的普信男嘴脸了，好在今晚原形毕露。

现在厚颜无耻，床上的事情都好意思跟前女友炫耀，难道她还会吃醋不成。

她衷心希望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金潇无法平复，再好的教养都荡然无存。

直接开撕。

撕完就拉黑，一秒都不会留。

「金潇Tonight」：你有病吧，旁边有对象，还半夜跟我说这些？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不好意思。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我的意思是，我裂开了。

妈的。

金潇真是气死。

再次把抱枕丢到地上，仰倒回去，叹了口气，重重地一下，还是不如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本来都做好了心理建设。

其实当年程一鑫挺受欢迎的，他职业是挺平民，但他会聊骚，长得又养眼。以前就有个叫白池莉的女生，每个月故意买一台新手机，再去他那卖掉，想方设法给他送钱，不知道他俩后来成了没有。

金潇看得出来，程一鑫现在的奋斗心气儿比以前差远了，现在肯定有对象了吧，睡一起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了枕边人还给她发消息，对他而言不奇怪。

当年他在金潇旁边给女顾客发的消息，不照样令人看着暴躁吗。

金潇不理解自己，怎么就失态了。

怎么就忘了，程一鑫刚才的架势，一看就是准备当气氛组了。

程一鑫就这样，越难受，越搞笑。

好在不是面对面。

不然太糗了。

金潇喝了口水冷静一下。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emmm……我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

「金潇Tonight」：您讲，别客气。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好后悔。

金潇这回不会再上当了，回了个问号。

「金潇Tonight」：？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分手的时候，我怎么就建议你‘找个更好的’。

「金潇Tonight」：噗，是啊，借您吉言。

程一鑫嗤笑一声。

他在奢望什么，难不成金潇还会否认这句话，告诉他，他才是最好的？

不过，他也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继续问了。

他不想再裂开一次了。

「鑫哥二手手机专卖」：你呢，视奸这么久朋友圈，没什么要问我的？

金潇嗤之以鼻。

他？

有什么可问的啊，他朋友圈照常营业，都是给顾客看的。

「金潇Tonight」：《水星记》好听吗？

第23章 Chapter 23

金潇说这话时候, 其实已经打开了《水星记》播放过半。

这个风格，真是程一鑫最爱。

甚至让她徒生出来一种错觉，尘埃落定的过去仿佛未完。

实际上，都是年代久远的青春了。

她卧室里装潢极简, 称得上空旷。是因为深夜里太寂寥太安静了罢, 沉浸式体验地听歌, 立体环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思绪。

是她无法挣脱的愚人国度。

金潇不由得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程一鑫去师大夜市摆摊，车后备箱里两个劣质喇叭，播放的全是这种网抑云专属歌曲，氛围灯跟着动次打次。周围不止他一辆车, 一排车都是如此。走过路过的人, 但凡停下来看看他卖的手机壳, 他就得声嘶力竭地跟喇叭比谁嗓门大音量高。

等深夜里夜市逐渐萧条, 他身影又落寞颓废了。

弓腰塌背地收拾残局，把满地手机壳卖出去后的塑料纸泡沫芯抱起来, 趿拉着夹脚拖鞋扔垃圾桶里, 像极了发条拧尽转不动的破败木偶。

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金潇勉励他支棱起来。

程一鑫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声音都哑了, “你这种人间小甜饼不懂, 老子白天当够了气氛组, 晚上还不让人当会儿人间小苦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