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半也没戏。

周庭昀轻笑了一声，就这么几秒的功夫，小姑娘的眼角就红了，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看着楚楚可怜。

真不愧是个演员。

江盼听到男人的笑声，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如果她没猜错，他的下一句就是“不行”。

正想着，男人沉静低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来：“两千五，不能再少了。”

江盼惊奇地“诶”了一声，她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那我同意你是男朋友的话，你能不能顺带着也把这两千五也给我免了？”

周庭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沉悦耳的声音平淡毫无波澜：“你觉得可能吗？”

江盼缩了缩肩膀，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变得警惕起来：“你不是说你明天早上的飞机吗，你怎么今天晚上回来了？你不会是特地赶回来监督我写检讨的吧？”

周庭昀低低地应了一声后，眸光越发深邃，一开口平淡的声调里多了太多压抑与担心：“江盼，答应我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江盼本来想开口解释她是做足了万全准备才去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乖觉地点了点头：“好。”

*

江盼原本想着今天直播玩吃鸡游戏来着，碍于周庭昀的威严，以及两人关系进展的威胁，最后不情不愿地换成了直播写检讨。

她原本的算盘是写检讨无聊极了，应该不会有多少粉丝看，没想到直播间的人数比上次周末的时候多了三四倍出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江盼尤记得上次写检讨差点写掉她半条命，严厉刻板的周老师每次的要求都是不许抄袭，不许瞎写，要情真意切，要言辞诚恳，要知错不再犯。

摄像头开了之后，江盼笑眯眯地问跟粉丝们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问道：“宝贝们，你们想听什么歌？”

立刻有粉丝刷屏：【都想听】【上次那首】【想听中文歌】【盼盼今天不是直播写检讨吗？难道可以听你唱歌？】

江盼无耻地笑了笑：“我是怕你们无聊，用音响放歌给你们听。”

粉丝们纷纷表示写完检讨之后可以唱一首收工曲的，就不要求她唱两首三首了，至少得唱一首。

江盼轻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写完之后我还活着就很幸运了，你们不知道，写检讨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问道：【盼盼为什么要写检讨啊？】

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是啊，为什么？】

有粉丝积极猜测：【估计是因为我们盼盼今天以身做饵自证清白太危险了吧！】

【可是我觉得盼盼这样做很帅啊！！！！！】

【盼盼，是不是你的经纪人让你写检讨的，我们帮你一起谴责他！】

【你们冷静一点，万一盼盼的经纪人也在窥屏呢？】

江盼先拿尺子用铅笔在A4纸上打了格子，格子画好后，她换上黑色签字笔，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屏幕的弹幕。

粉丝们见她在发呆，纷纷说道：【盼盼，你赶紧写啊，我们等着你唱歌呢!】

【你是不是第一句就不会写了？】

【盼盼，我已经找到了你经纪人的微博，我现在就帮你骂他！】

【叫什么，我也去！】

……

江盼捏了捏额角，压低了嗓子，说道：“宝贝们，别闹了，我给你们唱歌听。”

粉丝们开始疯狂送礼物了。

江盼：“……”

她还是挑了上次那首英文歌，因为上次唱过一遍，歌词差不多记住了，她这次没看手机，盯着屏幕时不时地抛一个媚眼过去。

一曲唱完，她的嗓子有些痒，有些干，正想起身去倒杯热水回来，眼前蓦地闪过一道阴影。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放在了她左手边。

江盼怔了半天，直播还没有关，她不自然地抬眸看了一眼周庭昀，很快又把视线转回屏幕。

她没什么心思看弹幕说了什么，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就退出了直播间。

江盼看了看眼前的白开水，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男人，一脸茫然：“你不是回去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周庭昀眯了眯眼，眉微微蹙着，神情严肃冷淡，声线沉而磁：“你门没关好。”

江盼顿了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温正好，她一口饮了半杯，舔了舔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庭昀垂眸扫了眼女人身前的纸，压着嗓子问道：“检讨写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就伤感情了。

江盼生无可恋地给他展示了一下比她的脸还白的A4纸，另一只手扯住男人的衣角，细白的手指在他衣角上轻点着：“周哥哥，我能不能后天交，不，大后天，不不不，下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