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这么急性子。”摆渡者叹气，手上动作却加快了。

大罗之上可窥探时间命运之河，而不怕掉落河中，这摆渡者分明毫无修为，却能行船其上，然而在场者无一表现惊奇。

摆渡者晃晃悠悠的将白茶送到命运长河上，小小的木船将时间的汹涌命运的起伏阻拦在外，让船上生灵避免时间的侵蚀命运的波折。

只除了摆渡者自己。

他似乎更老了一些，枯黄的皮子又蔓延开沟壑。

鎏金眸与火红噇中一齐出现担忧，一左一右跳上摆渡者瘦弱的肩头，轻轻蹭着他的脸颊，细细的叫唤。

“我没事咳咳咳。”摆渡者本想安慰龙凤，没想到突然便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白茶依旧稳坐，没有表露出一星半点同情。

虽然明知这与白茶无关，那一龙一凤还是迁怒了。

摆渡者日日受时间流逝之苦，就是为了等白茶前来。

如果她早点来……

如果她不需要来……

百度者空出一只手将凤雏提溜下来，另一只手捏住它扁平的小嘴，“小坏蛋，不可以这么做啊！”

火焰被堵在口中，小凤雏耳朵冒出烟来，绿豆小眼委屈的看着摆渡者。

小金龙笑得直打滚，小凤雏炸毛了，扑过去与小金龙滚作一团。

摆渡者眼带笑意看它们。

真好……

这样真好……

又扭头看向神识已沉进命运长河里的白茶。

窥探命运，能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唯有混元境界，摆渡者如今模样就是窥探命运所付出的代价。只因命运在被注视那一岔已发生改变，这改变的因果，自然由窥视命运的承担。

白茶是例外，她被大道允了因果不沾万劫不灭，这是应在她灵魂中的承诺。若是白茶是个狂傲自大又凶恶的性子，恐怕洪荒会被她惹出乱子来。

大道为了能跳出轮回也是蛮拼的。

＃孤掷一注＃

摆渡者不知这些缘由，他只看到白茶知晓命运后丝毫未损。换了个生灵估计心里都不平衡了——凭何我需要付出代价，你却可轻轻松松改变未来呢？

摆渡者只安静等着白茶醒来，但白茶消耗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不自然。

摆渡者定睛看去，发现白茶已看了不下十次未来。尽管不需要她承担因果，可是窥探未来所消耗也不轻。

白茶以往白净但透着健康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白茶看到的未来，是截教衰败的未来，或是元气大伤，或是死伤无数，或是十不存一。有的是因为商周之战，有的是因为佛道之争，总之不论如何，截教最后肯定会大败。

最让白茶揪心的是她师尊的结局。

通天因为是天道圣人，截教遭难时，只能眼睁睁看着，插不了手，而白茶再厉害也只有一个，分身乏术。

尽管封神榜在白茶手中，也会因为其他的因素，而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没用的，你再看，截教的未来还是大同小异。”纵然摆渡者现在修为只剩一成，但他生活在时间命运双长河上，偶尔窥道未来也很正常。反正他无法和外界接触，就算知道未来也造不成变化。

白茶把脸对着摆渡者，听他继续道：“你与我做个交易，我告诉你改命之法如何？”

“好。”

几乎是摆渡者话音刚落，就听到白茶的应声，爽快的令摆渡者不由自主的去开口问：“你还不知我要求为何，便应的如此爽快，不怕我提出令你为难的条件？”

白茶只道：“说。”

对于白茶来说，她永远不想见到那个笑容苦涩，形单影只，似乎连空气都死寂了的师尊，师尊应该是温暖的，比水柔，比风舒，比日光，那个封岛不出的师尊还是永远不要出现为好。为此，白茶可以付出一切去完成摆渡者的条件。

摆渡者笑笑，没说要求，只先说起关于截教未来的前因。

“我在这地方呆久了，也知道一些事。洪荒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隐患，它的灵气并非生生不息，而是有定数的。谁用的灵气多，其他修士相对就少了。有出无进，长久以往，洪荒会迎来灵气枯竭的一天，骤时没有灵气的洪荒会变成何种样子无从得知。死亡的修士会把灵气还回洪荒天地，这就是为何截教结局会惨淡的原因。”

摆渡者望着白茶，缓缓吐出八个神文，“有教无类，万仙来朝。”

截教因此势大，又因此衰败。

说到底，只是天道主机为了洪荒更好运行下去，开始清缓存清垃圾，一看截教文件占用空间最大，就直接清理了。况且人家也没赶尽杀绝啊，你看不是还能入轮回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办法有两个。这一，就是你劝你师尊，不要收那么多徒弟，只要不过天道那条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