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着迷(164)

她再次扫了眼一身白色运动服对她一副温柔无害的男人, 可是他那副缓缓转着手腕活动手筋骨的模样, 让她透过了那层温柔目光, 看到了里面的冷与寒。

深吸口气,盛临转身回房,门关得很响,砰的一声,下一秒,下面传来一声沙发被踢到的闷沉声。

她抓狂,跑到床边趴下钻入被子里埋住半个脑袋。

谈了也有那么四五分钟吧,没谈拢,所以,不打不行,一听到楼上房门关上,应谈修长的腿一脚就踢了过去,易渡往旁边让了一下,仰头轻轻冷又血性地扯了下唇角。

放开刚刚在活动筋骨的手,再次避让了他毫不留情地就送来的一拳后,自己也挥了一拳出去。

他有多厉害与灵敏,曾经各种上山下海都在一起的应谈绝对分毫不差,不到半秒就反应过来避开,下一秒反手一掌握住他的手腕,但易渡没客气,抬腿扫了过去。

沙发砰地一声,客厅一阵回响,远处尽头从落地玻璃外照射进来的大片阳光好像也晃了晃,荡了荡。

软棉的材质,没有一下子散架。

还没收回脚,应谈已经又招呼了他,易渡淡淡薄唇轻抿,似乎不紧不慢却又迅速地一手挡住,一手挥了过去。

应谈推开再踹人,茶几咯吱一声,易渡继续拳头凑过去,加上一脚,哐当一声,像晨曦时分万分清晰的晨钟,桌上杯子砸落一地。

盛临闭上眼睛,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不要了啊啊啊,她两个都不要了不想认识,不需要哥哥不需要男朋友,一个人走走停停不是万分潇洒。

谈什么恋爱,要什么亲人!不需要!!!

庾柯,当初干什么要让她去弹钢琴,拉黑再也不见了!五年前那场电影谁是导演,谁请了她又非要她去赴宴的!!谁!再也不拍他的戏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捂住耳朵。

白色运动服被茶水溅了几滴在裤腿上,易渡退了一步后扯起袖口,露出两截修长又肌肉匀称力量若隐若现的小臂。

应谈扯开衬衣领口一两颗扣子,手掌裹住他扫来的拳头按在手心,另一只手去挡这小子同一时间往身侧送来的狠招,不然肋骨怕是要断。

他那一秒眯眼,手掌一用力,想让他再滚去医院把上次受伤的手回炉,他感受到不行,又冷静万分反应超级灵敏地一秒震开抽身。

接着两人都抬起来脚,碰撞时震动力过分大后,双双一个翻倒,他还没客气,应谈看都不看地也没留余地,起身拳头加长腿都扫过去……

另一张沙发又一声很疼的闷沉声,悠悠转动飘起,撞击移位的回声在偌大的屋子里震荡。

那么软又厚重的沙发,生生被一来一往接连两脚下来,移了半米。

盛临想换个房子,钱花了不少,隔音不行,她难受得不行,昨晚凌晨几点才被他放开睡下,这会儿还困倦得迷迷糊糊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脑袋也一片混沌。

趴着一会,她一个恍神从疲惫中惊醒,都忘了刚刚是什么时候,几秒过去,好不容易想起来她哥哥来、应总来了,楼下好像,没有声音。

刚要兴奋开怀,一阵玻璃哐当被砸的声音恍若在耳边平地炸起,接着一句隐约的“靠”传来,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再一秒,不好听的问候咒骂声隐隐在屋子里回响,沙发边放报纸的柜子似乎裂开,木头划拉开的声音让盛临头皮发麻。

她呆呆一双手肘撑在软棉的床上,目光灼灼如六月午后最烈的火,却烧的不旺,旺不起来,像有闷尘的雨雾砸下来,眼前一片迷蒙与茫然。

易渡眼皮微动,看着那个眉头硬朗丝毫没有平时温润的男人在两人被柜子都伤到一点后,拳头往他脸招呼过来,扯了扯唇,先迎面狠踹了一脚去阻挡,没踹着,转绕到他身后,往后手肘撞了过去,应谈一秒挡住踹过去,手肘也以牙还牙转身复制还给他。

盛临把自己埋进被子中,外面鸟叫声风声呼呼穿过耳边,她甚至以为是楼下拳头挥动的声音。

仔细一听——

易渡往后一腿避开某个姓应坚硬如铁的手肘与手腕,腿下想要把人扫倒,刚缠到,他发狠弯身。

易渡眯眼,眼看要往玻璃上摔下去,他转身避开长腿挥了过去,这一脚又狠又准,力量超级重,应谈只能避开,最后脚刚好扫到边上还没碎的钢化茶几,这下不裂也用不了了,那声音,使得清晨静谧的房子里像石头砸入深夜的大海。

应谈往前,另一边的男人显然也对刚才那一脚没弄死他而遗憾,一秒抬起长腿,他扫着拳头过来揍他的时候,他斜了斜冷冷的唇角,也一转身抬手挥拳过去,应谈那一瞬间分秒不差的长腿也往他膝盖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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