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红线小能手[快穿](143)

整整白跑三天,单雯什么工作都捞不着。

到第四天,听到路过两人谈论报纸上的文章后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去试试投稿是不错的决定。

单雯买来几份报纸,一张张研究,发现北平同样出现有女报,而离她上次看女报过去许久,上面多加有一小块板块,不单单是时事和新体诗,更会刊登一些发人深省的故事。

或许……她可以写……

单雯动用任务资金,买来纸笔。

她要写出沈琴清的故事,告诉所有人,给她们敲响警钟。

“我了解琴琴,她并不会介意我写出来。”

亦如沈琴清了解单雯。若是死去的是单雯,那么她同样不会介意沈琴清写她的故事。

单雯提笔落纸。

*

凰是江南水乡的姑娘,融入早春的细雨,温柔细腻。长长的裙摆藏住三寸金莲,天蓝色的袖子柔顺乖巧贴着腕,说她是明眸皓齿是不对的,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露齿笑呢?

……

他结结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的牙齿白得真好看。

从脖子红到耳根。

凰噗嗤一笑,后反应极快用袖口掩嘴。

真是怪人,哪有这样夸女儿家的。

丫鬟呼唤声刺破暧昧,凰脸色一白,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怎如此不端庄!

男人闪身躲进帷幕后,黑压压一片沉得慌,偷眼去看,三寸金莲急步,身躯微晃,不太稳当,好似下一瞬就要倒塌。

他舍不得眨眼,看着窈窕背影消失在金碧辉煌中。

……

凰捏着帕子,凤凰图案针脚密密麻麻,烛光羞红脸。

匣子打开,一颗雨水冲洗得光滑的雨花石,春天里第一枝桃枝,一张猫儿慵懒卧在墙头的相片,现在再住进一块亲手绣得手帕。

——私相授受。

男人说,除他们以外,没人知道几样东西原先属于谁,她的名声依旧比雪白,比泉清,在他来提亲之前,没有谁会发现他们有交集。

凰轻轻盖上盒子,少女心事隐匿其中,不让任何人知晓。

没关系,她会藏好的。

哦,还有一条洋裙子,很漂亮,可不端庄,夏日穿定然清凉舒适,然而那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该穿的。

要藏好。

……

膝盖重重擦在地上,凰的眼前晃着一排牌坊,母亲尖锐的哭泣与父亲愤怒的咒骂交织,贞节二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接触外男,是为不贞。

私相授受,是为不节。

那块手帕扬进火盆里,熊熊烈火中,凤凰的眼睛似在盯着她。

“来人,押小姐到房里关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我没有如此寡廉鲜耻的女儿!”

……

高高的阁楼,凰坐在窗上,火舌燎烧着她的脚腕,白花花的小腿和白花花的胳膊张扬在空气中,红艳艳的裙摆勉强盖到膝盖。

凤凰昂首,看不到火焰外污秽的目光。

听那脆声念——

“我们能露齿而笑,我们能穿短袖着短裙,我们能自由恋爱,大大的脚丫踩在白砂上,让溪水潺潺抚过。

我们能读书,我们能上学,不似木兰,不为祝九,光明正大扎着辫子行走在学堂,裙子靓丽。

我们不该任由灰色长裙锁着青春,脸红不是我们的错,丰满不是我们的过,袖口滑落不该骂,妆容妖娆不该罚。与外男说话又如何,世道人心的枷锁早该烂了——”

火光冲天,吞没她的身影。

看,一只喜鹊落在枝头。

*

单雯埋头书写,眼睛越来越亮,月光将她的脸显出苍白,恍惚间好似与某张脸重叠到了一起。

第73章 神壕文里拆红线...

单雯改变些许细节,把沈琴清与她说过的事情和自己的事迹混合,才抱着忐忑心思去寄稿子给报社。

名为《凰》的短篇发表后,造成的动静比单雯想象中要大。她的文章引起一众女权意识已萌芽的女子追捧,有部分读者给报社寄来不少信件,想要和单雯交流。

渲染力强的诗确实足够发人深省,可到底不比故事受众广,更容易发起共鸣。

——毕竟不是所有人能看得懂诗,愿意去看诗的。极大部分的百姓觉得诗歌是文化人的地盘,他们肯定看不懂。

单雯从报社取回一大摞信件,一封封打开,认真阅读。

“文善先生,写信予你实属冒昧,今观先生文章,心情澎湃,难以平静。世间对女子不公,之于她们是一所囚笼,在下同是笼中鸟之一。看到先生文章前,在下并不爱看报纸,视觉醒的同胞诗作为无病呻吟,幸得上天眷顾,使在下意外览见一两行文字,心生好奇。

主人翁是官家女子,许多女儿家的缩影,在她身上,在下看到在下的影子。贞节牌坊的可怖之处在下深有体会,在下有一亲姑姑,二八佳人,似花儿娇艳,可惜夫早亡,夫家都不介意她改嫁,只恨家中顽固,定要她守节,蹉跎年华,仅为赚一座死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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