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你……”白芝兮看着慕妄清，想起系统说慕妄清现在意识强大无法对他使用幻境道具，她心中忽然升起猜测，“你现在马上就要成就大道了，是么？”

若是慕妄清接近成就大道，那他会自然而然地知道仙界的事情。

无情道可以互相结道侣而形成共生关系一起成就大道这种事情……通常没有这种说法吧，慕妄清说的方案显然超脱了凡人、修士慕妄清了解的事情范围。

慕妄清看向白芝兮，眸色变暗，竟笑了一下，“师妹聪慧。”

紧接着，慕妄清身上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男人青丝三千，刚从榻上离开，发冠未束，墨色的发丝清清冷冷，仿若仙人。

白色的月华落在他周身，他的眸子清冽，比霜雪冷，疏离淡漠，瞥过来时带着让人难以呼吸的不可直视。

他的嗓音淡淡，在白芝兮面前并不遮掩，也许因为他不在意遮掩，坦然道：“成为慕家家主，处理完慕家的事情，了却与慕家的因果，解决了魔龙之事，我就会回到仙界了。”

见此，白芝兮心里基本明白，临近成就大道，五师兄慕妄清这是回忆起自己上古真神转世的身份了。

慕妄清的嗓音竟顿了顿，缓缓说：“思来想去……再遇到师妹主动寻来，我应把师妹带走，师妹与我一同成就大道。”

白芝兮一个激灵，“五师兄，我不想跟你走。”

“若你不愿，我们可以慢慢来。”慕妄清微眯眼眸。

白芝兮莫名感到压迫感，她低了下脑袋，说：“我不想成就大道。”

“什么？”慕妄清看向白芝兮，微微诧异。

白芝兮心想，对于慕妄清这个上古真神而言，估计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修士不想成就大道，修士修炼……不就是为了成仙。

可惜白芝兮是穿书者，她的归途不是成就大道。

白芝兮想了想，故意把语气放的懒散，“五师兄，成就大道好累，我觉得我更喜欢人间的生活。”

“你本为凡人，若不成就大道，终有一死。”慕妄清紧锁眉头。

“我也不追求长生不老呀，快快乐乐就好了。”

慕妄清袖中的手指攥紧。

可他……并没有死亡。

......慕妄清不能接受天人永隔。

师妹在他的心底最初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了细小的涟漪，渐渐的，涟漪扩大，变成了翻涌着波涛的漩涡，搅动着他的心扉。

既然对她动情，那就带走她。

若有道法阻拦，那就改变道法。

“快乐？师妹想要的快乐是何物？”慕妄清逼近白芝兮，身影遮挡月色，发丝轻轻幽幽垂落，“华服、美食、休憩……我都可以给你，仙界拥有的东西比起人间更加美好。”

白芝兮的手被慕妄清抓住，她的灵脉忽然有种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席卷的冲撞感，她的视线恍惚瞬间，眼前陡然浮现与慕家场景不同的地方。

比起幻境，更像是短暂的幻象。

清皑的宫殿，云雾氤氲，仙鹤灵兽，山河横贯，星辰挂在半空，似乎可触碰。

宫殿之中，白玉雕刻一切，主殿上的位置空空冷冷，仙侍恭恭敬敬打扫着，似乎在等待一位尊贵神谪的归位。

“师妹，你平时看的话本、所食的零嘴……都可以放在这里，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你也可以在仙界随意休憩。”慕妄清的嗓音传进白芝兮的耳中，白芝兮眼前微晃，视野恢复清明，月光落下，慕妄清的一双眸子看着她。

白芝兮：“五师兄，我还是更喜欢待在人间。”

她马上要完成任务走了，不能答应跟慕妄清一起前往仙界。

“不改变想法？”

白芝兮：“不改变。”

慕妄清定定地看着白芝兮，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压在她的唇瓣。

白芝兮：“？！”

白芝兮推开慕妄清，“五师兄，我不想跟你前往仙界呀。”

慕妄清抿了下唇瓣，眸色发暗，“师妹，你知道我这具身体为何拥有浊气么？”

慕妄清的手指勾着白芝兮耳边的发丝，指腹轻轻擦过白芝兮耳旁肌肤，嗓音犹如喃喃，“我的魂体积累了太多阴暗情绪，于是通过转世的方式来梳理魂体里的阴暗力量。”

白芝兮下意识往后退，慕妄清的手扶住她的腰，白芝兮眼中震惊地映出慕妄清的模样，男人肌肤如清雪，他的眸子却泛出诡谲的红色，瞳仁染绯。

慕妄清眼中看着白芝兮，道：“师妹，莫怕。”

“当我以肉.身成就大道时，所有的阴暗情绪会一扫殆尽。”

“我此副模样并非永恒的。”

慕妄清的手指勾着白芝兮的发丝。

“但在此刻，我的阴暗面存在着。”慕妄清话音一转，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