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瑶又化了浓妆，本就明艳的五官愈发艳光四射，搭配红唇墨发，微微一笑，贵气十足。

刚走进酒店大厅，宋书瑶接到秦温然的电话。

“哎，你别忘了买回家的机票啊。”

秦温然叮嘱道，“初四任璐璐结婚，现在春节的票很难抢。。”

“秦温然，你不要把人看扁了。”

宋书瑶撩了下眼皮，“我早就买了抢票SVIP和加速包，还让我妈帮忙砍一刀，现在就等放票了。”

秦温然：“……”

“你记得就行。”

秦温然再三叮嘱后，终于挂了电话。

宋书瑶捏着手机，一转身，就看到了同样在大厅角落打电话的沈如丝。

两人视线相对，沈如丝掐断电话，朝她走来。

“书瑶，恭喜你啊，今年收获颇丰。”

沈如丝一袭哑光白裙，同样是紧身设计，也同样露出肩头。只是她化了淡妆，走素雅文艺路线。

“还行吧。”

宋书瑶抱臂，微微一笑，“听说《梦入长安》资金链出了点问题，编舞老师也发了挺多条朋友圈抱怨。你一定要加油哦，千万不要让我看笑话。”

沈如丝：“……”

临近年前，《梦入长安》的一个投资方临时撤资，舞剧资金链刚出现问题，总编舞又和配乐总监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伸手太长。

因此沈如丝最近根本无暇练舞，一直在为这些事调和奔波，确保《梦入长安》可以在年后顺利首映。

“宋书瑶，做人还是要低调一些。不然万一哪天栽跟头，都没有人帮你一把。”

沈如丝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

“嗯，做人当然要向你学习。明明和我撕破脸，现在也要忍着恶心过来恭喜。”

宋书瑶打量着沈如丝，直言道，“就算我将来会栽跟头，也不劳烦一个会趁机踩我的人担心。”

沈如丝被嘲讽得说不出话，脸色十分难看。

半晌，她冷哼一声，拎着手包离开。

宋书瑶盯着沈如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嫌恶。

她性格傲气，又十分记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但沈如丝这样的人，偏偏挣不开甩不掉，只能一次次被对方黏上，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走到预定的包厢，已经来了不少投资商和舞团合作伙伴。

宋书瑶端着酒杯，跟在王琉身后应酬。

转了一圈，宋书瑶回到舞团同事们所在的包厢，本想找钱麦她们闲聊，却在门口撞上了闻溪。

两人视线相遇，都有些不自在，自从上次舞房时间后，两人关系莫名有些尴尬。

对于宋书瑶而言，闻溪是关系很好的可爱妹妹，而霍町是敬重有加的师兄，突然撞破他们接吻，宋书瑶很想原地去世。

而对于闻溪来讲，她怕宋书瑶告诉金翠自己谈恋爱，于是化身鸵鸟，敌不动我绝对不动。

“嗯，霍师兄呢？”

宋书瑶端着酒杯，环顾四周，十分不自在。

“他这几天不在。”

闻溪视线乱瞟，补了句，“回原来的南方剧院办离职手续。”

“哦，这样啊。”

宋书瑶其实知道这件事，但很显然，她必须装作不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那我先进去了。”

“书瑶姐，我先去厕所了。”

宋书瑶：“……”

闻溪：“……”

宋书瑶和闻溪对视一眼，默契移开视线，分道扬镳。

宋书瑶和钱麦等人聊了会天，又被金翠叫走去见合作伙伴，等她再次回到《昭君》项目组的包厢，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将近晚上十点，众人吃喝已到尾声。许多人已经开启闲聊模式，还有部分人明显喝多，脸颊通红。

宋书瑶推门而入时，听见一道高亢嘹亮的女声。

推开门，恰好和站在凳子上的闻溪视线对了个正着。

闻溪明显喝多了，眼睛直勾勾得发愣。

钱麦等人站在周围，笑着听闻溪举着酒瓶飙歌，从《你说的对》一路唱到《算了》。

宋书瑶：“……”

不知何时，金翠站在她身旁，抱臂看着不远处的闻溪。

突然，闻溪举起酒瓶，另一只手挥舞了一下，诚恳道，“今天溪溪很开心，在这里要感谢我最伟大的妈妈，是她给了我来到舞团实习的机会。让我们一起举起双手，喊出她的名字——金翠！”

众人：“……”

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盯着闻溪，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金翠。

宋书瑶：“……”

短暂震惊后，其实并不算意外。闻溪是关系户，这件事在舞团不是秘密。闻溪“自爆”，反而让众人醒悟金翠平时对闻溪的“特殊关照”也算正常。

但闻溪似乎没有察觉到金翠的死亡视线，反而自顾自道，“其次，我要感谢我的男朋友。没有他，我依旧习惯摆烂，活得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