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尼安没有吭声，而是静静的继续听着。

“用这样威胁的方法来质问，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也肯定会矢口否认吧？还是说你觉得银桑是那种临死之前依然非常顽固的hard boy？”

普尼安歪了歪脖子。

“所以，你都不反驳些什么吗？”

“反驳？我有必要反驳什么吗？反正……”银时稍稍偏头，对着普尼安笑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盗取我记忆就可以了不是吗？”

普尼安顿了一下。

“不……盗取一次脑袋里就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弄多了反而会和自己的记忆搞混。说实话我可是很不喜欢的呢……”

虽然普尼安的语气已经是有所恢复了，但是抓着银时心脏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银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喂喂喂，饶了我吧……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啊！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压着我吗？”

普尼安并没有回答银时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银时你是打算救你兄弟吧。”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让银时保持沉默。

知道银时这是默认了，普尼安沉声道：“他是海贼。”

“……我知道啊。”银时回答道。

“而你，是海军。”

银时不再吭声了。

“在我接触到他的记忆当中，他确实算得上是个堂堂正正的海贼。没有做过任何作奸犯科的事情，而是以海贼的名义，驰骋大海。甚至还帮助过不少人……”

银时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过普尼安居然会为艾斯说话。

“只是！！”普尼安强调了一声，说道，“无论如何，他确实是海贼。银时，你应该也清楚的。你的兄弟艾斯可是害死过不少海军的。”

银时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海贼王》这部漫画虽然是从海贼的视觉进行刻画，作为主角的路飞虽然是个海贼，却是个非常可爱且富有正义感的海贼。不做坏事的同时反而会做不少好事。也从来不去肆意掠夺物资，与其他那些穷凶极恶的海贼大相径庭。

只是，他们真的就没杀过人吗？真的就没害死过无辜的人吗？

那海军算什么？

去追击路飞他们的海军几乎都会被他们反击，甚至因此丧生，

那些也属于是生命。

怪海军们追捕海贼吗？

这算什么理由呢？

海军抓捕海贼是天经地义的吧？

不过啊，恰恰不少人会忽略这一点吧。因为“海军”俨然成为了这部漫画的其中一个反派组织了。

此时的银时作为一个海军，确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要说艾斯无辜吗？确实是挺无辜的。但是，那些因为追捕他而丧生的海军难道就不无辜吗？

这些事情根本没办法分个对错。

只是……

“普尼安……你觉得杀人的人，一定是不得好死的吧？”

“若真是这样……”银时指着自己淡淡一笑，“那我绝对是第一个要被弄死的人吧。”

从小便已经开始杀人，被称之为“食尸鬼”的自己生活在修罗道上，之后虽然遇见了老师渡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但之后又再次选择了站在地狱，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身后已经是一片尸山，而当中，又有多少是真的穷凶极恶之徒呢？

“全部都是无可奈何……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后悔，同样也没资格后悔。因为罪孽是不可能消除掉的。我也好，艾斯也好。包括你也是，普尼安。”

“…………”普尼安的眼神暗了暗，似乎在思考着银时的话。

“海贼杀海军，海军杀海贼……这些都立场的问题。除非改变身份，不然估计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啊……”

银时露出了一丝悲哀的笑容看着普尼安。

“哪怕对方是海贼，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艾斯他……是我的兄弟啊。”

这是银时第一次承认这段关系。

虽然几乎是被逼的喝了结义酒。虽然是非常的无奈。不过，银时却是发自内心的珍惜着这一段羁绊。

【比起海贼，当海军要严苛得多。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个海贼的兄弟一定会有很多麻烦的啊……作为兄弟，怎么可以给你添麻烦呢。结果……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就像艾斯一直都在认真为银时思考那样，银时也在用他的方法保护着他这一群兄弟们。

“哪怕你这次救了他又如何？要是下次他又被抓住，难道你又一次救他吗？你打算救他多少回吗？”普尼安质问道。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啊！我才不去理会这些东西呢！我啊……只管抓住现在可以抓住的东西就足够了。”

“艾斯他……我绝对不会让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