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独赏(22)

作者:霍霍于安 阅读记录

顾不得整理仪态,萧云谏掐开了时雁西的唇,一大股的鲜血涌出,脏了他的手。

萧云谏看着雁西舌上渗血的口子,呼吸一滞,她…竟咬了舌。

不过,好在舌头并未咬断,伤口也不是很大,应该不至于伤了时雁西的性命。

只是这般刚烈的性子,萧云谏未能猜到,他目色沉沉,哪还有半分被情|欲蒙蔽失智的模样,稍稍整理了衣容,合上时雁西的衣襟,将她送榻上,转身推了门。

门外,榆树上,梁致倚在树干梢处,也不知从何处摸了把扇子,轻摇浅晃,听到门响声扭头瞟了一眼,神情古怪,语带调侃,“我道颜如舜华的萧大人为何半分女色不近,原来是不行啊!”

“她咬舌了。”萧云谏望了过去,并没有因为梁致的窥房,而显郁色,二人视线交错,他淡淡然开口,瞬间惊的梁致坐起了身,赞赞称奇。

“倒是个刚烈的,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不好交代喽。”梁致折扇一收,指了指府外方向,话里话外说的是如今守在门外的时家人。

“这谎如何圆,就拜托侯爷了。”萧云谏看着梁致幸灾乐祸的模样,屈指做了个叩首的动作,显然对于梁致刚刚的刁难,可是记着仇的。

被萧云谏记仇,光是想想,就有些让人生寒,梁致忙收敛了表情,跃身下树,摇头晃脑的离了院子,远远的,只丢下了一句抱怨,“本侯可真命苦。”

门外,眼瞧着时雁西都进去一个时辰,还未曾有半分出来的迹象,叩了几次州府的大门,却没得半点回应,时安然急的直跳脚。

正试图走偏门之际,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正是喻策,他神情慌张,呼吸急促,“向晨,安然不好了,官兵来了喻家,说是要抄没喻家家产。 ”

“怎么回事?”向晨冷不丁听到,怔了一下,连忙开口询问。

“说是我爹贪墨军饷……”

“时家公子,知州大人说是要提审喻公子,已经往府牢拿人了。”

喻峻话还未说完,一更为急切呼喊,直接盖过了他的声音,是州府与时家交好的衙役。

“你且快些,我得去升堂了。”衙役气都未喘匀称,匆匆丢下一句,便跑了。

只留下哑了声的三人,面面相觑。

这,一头两头的,竟然还堆一块来了。

还是时向晨率先回过神来,“安然,你立马回去将这两件事告知爹娘,我和喻峻先过州衙。”

“可,雁西?”时安然犹豫的盯着紧闭的门,显然不放心的紧。

“我信萧兄,他定会护雁西周全。”时向晨同样担心着雁西,可他更信萧云谏的为人。

时安然见兄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咬了咬牙,只能先听了兄长吩咐,拨腿就往家宅跑去。

第12章

就在前头知州衙门聚满了瞧热闹的百姓,这后头厢院内,已得过府医医治的时雁西,此刻幽幽转醒。

她茫然望着雪纱的床帐,耳畔传来急切,却又令她陡然生惧的声音,“你醒了,太好了。”

是萧云谏,舌头的痛意,顷刻让雁西忆起她刚刚经历的不堪。

而偏偏,萧云谏不该提哪壶却偏提哪壶,他一脸愧疚蹲于床头,向雁西致歉,“是我一时失察,着了梁致的道,这才辱没了小姐,小姐……”

“闭……嘴。”那一字一句,皆戳在雁西的痛楚,她扭头,死瞪着萧云谏,一脸倔强,可泪却不受控制垂落成串,衬着那一脸的倔强苍白,可谓是惹人生怜的很。

萧云谏一时间亦是没能忍住,不自觉扬了手,试图替时雁西拭去泪水。

可时雁西眼前瞧着萧云谏只剩恶心,又怎么可能让他再碰,她一把拍掉萧云谏伸过来的手,忍着痛,“别…碰我。”

“是萧某造次了,小姐若实在不能消气,萧某愿以命抵还。”萧云谏看着落空的手,抿了抿唇,然后站起身来,从袖内掏出一把匕首,递向时雁西。

时雁西盯着匕首,仰头又看了看萧云谏,是他,是他打碎了她所有对未来的美好的幻想;是他,毁了她的一切。

她再也没办法和阿策在一起了。

时雁西一咬牙,挺直了背,一把夺过匕首,然后猛地冲萧云谏刺了过去,锋利的刃头,扎在萧云谏的胸口,很快就刺穿了萧云谏衣裳,割破了萧云谏的肌肤,鲜血立马沁润而出,脏污了衣裳。

可萧云谏,一动没有动,似乎真的把这条命交付给了时雁西,不管生死,无怨无悔。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赌,赌时雁西下不了手。

因为他确信,在得罪了一个梁致之后,时雁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显然,他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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