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独赏(4)

作者:霍霍于安 阅读记录

“娘,我受伤了,哪哪都受伤了,呜呜呜……”时雁西一把扑入余氏怀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涟涟而落,语调悲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时安然见雁西安然无恙的落了地,攀下树后,晃荡着身子,一脸嬉皮笑脸的凑到余氏身后,贱兮兮的伸手,捏了捏雁西的鼻翼,“呦,伤这么重啊!快让二兄好生看看哪里皮开肉绽了。”

拿着教鞭的时淮,被雁西闹了这么一出,吓都吓的半死,哪还能生出什么气来,见安然这个时候还在跟雁西胡闹着,没好气的执着教鞭拍掉安然使坏的手,“行了,别逗她了!”

时安然吃了痛,瞟见雁西一副得势的模样,偏生不让雁西好过,张口就要戳穿她的把戏,“爹,你可别被这……”坏妮儿诓去了,她招可多着。

话到半时,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堵了他的后话不说,还把他强扯到了一侧,他竟生挣不开,这院里能有这个实力的,也就喻策那小子,还没成婚呢,这妇唱夫随的,酸谁啊!

时淮瞧着雁西泣的眼鼻通红的模样,也是心疼了几分,抬手想要摸摸雁西的头,却吓的雁西一个怯缩,余氏瞬间一个白眼冲时淮投了过来。

时淮讷讷的收回了手,沉了沉声,一本正经,“这次便罢了,下次可别这么鲁莽。”

说完之后,负手踱步而去,走了几步时,身形忽一顿,他微微撇了下头,督了喻策一眼,故作堂皇,“嗯,阿策就用了晚膳再回吧。”

喻策下意识里望向雁西,见雁西的手在背后舞的飞快,将时安然让往旁侧一推,笑容洋溢的点了点头,“叨扰伯父伯母了。”

“都是自家人,不需的这些场面话儿,雁西该是吓到了,就劳阿策多陪陪她了。”余氏哪会瞧不见二人间的这些个小把戏,接了喻策的话,笑盈盈的将雁西推到了喻策跟前,冲着不识趣的两儿子招了手,省得扰了二人的情趣。

接着推了一脸不赞同的时淮,去了前院。时安然不情不愿的瞪了二人一眼,却还是把试图上前说教的时向晨拉了出去,院内独留喻策和雁西二人。

喻策凝望着雁西泣后娇柔欲滴的颊面,施施然上前,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然后将手递到鼻翼下,嗅了嗅,故作高深,“雁西这泪,竟然是生姜味的。”

雁西还以为喻策要煽情一二,哪知道一开口就是这煞风景的话,一肘子推在喻策胸口,没好气的剜了喻策一眼,“还不都怨你非要踢那蹴鞠,何至于让我的爹娘前演这么一出,我这眼现在还疼着呢。”

喻策极给面子的后退两步,摆出吃痛模样揉了揉胸口,见雁西说话间,抬手就要去搓弄眼角,忙抓了雁西的手腕,收了不正经的模样,“别蹭,不然又该疼了。”

他环顾四遭,将雁西拉至石桌前坐下,取了帕子,浸了茶水,抬手托着雁西的下巴,俯身小心翼翼的用湿帕擦拭着雁西的眼周,嘴里絮絮叨叨,“刚刚还真吓到我了,若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未能没接住你,这可如何是好。”

“我信阿策,就算阿策折了胳膊,断了腿,伤的即便只剩一口气在,你也会接住我的。”时雁西嘴角一咧,弯了眉目,脸上的笑意灿若星辰。

喻策缠着湿帕的手一顿,耳廓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的透红,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抬指点了点雁西的额头,一脸无奈的溺宠,“你就不能念我点好。”

“你在我这,自是最好的。”雁西不服气的伸手,掐住喻策的颊肉,扯了扯,又揉搓到一处,挤出鬼面。

喻策也不阻止,任由雁西摆弄,二人之间竹马绕青梅,水到渠成的那种亲昵劲儿,便是天间的晚霞见都不由羞红了面,躲入云间。

春时的雨,来的急,去的却慢,骤起于晚膳之后,淋淋沥沥半宿,着实惹人生闷。

滴雨的廊檐之下,后陈一袭蓑衣,站在门外,朗朗而来的陈述,穿透了雨幕落进屋内中萧云谏的耳里。

“时雁西,羊城州学教习时淮之庶女,其生母产后月余病逝,所以一直养在嫡母膝下,上仅有两位兄长,虽是庶女,却备受宠溺,因其容貌瑰丽,羊城之内无人能及左右,及笄之后,时常有人专营说是只要将时雁西送至凉京勋贵,便能为其父谋个好的职缺,所以时家早早便放出话来,时家之女绝不为妾。

喻策,百户喻凉之二子,文才一般,善习武技,自幼随其父剿匪杀贼,小时与时雁西比邻而居,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今年年初时,两家约定缔结婚书,于武举榜出之后,便行订婚之礼。”

后陈禀到此,顿了顿,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眼正立在书桌之后的萧云谏,有些踌踌然道,“时间有限,属下…暂且只打听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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