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错觉。

孔凌霄收回眼神，将擦干净身体的毛巾挂起来，又看了一眼郑玄离身上的纹身，唇瓣动了动，却还是转身，长腿一迈走到隔间换衣服：“谁叫你洗头发睁眼睛还到处乱看，活该。”

“你不是也在使劲看我的纹身？我又不是小气鬼，你看就看啊，我看你手动了，是不是想摸一把？来啊，放心摸，我很大方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纹身？有眼光！我可以让你多摸两下。”

郑玄离关了水龙头，拍拍脑袋，将耳朵中的水倒出来，拍着胸膛道。

“谁想摸你！我那是……是担心你的身体！”

孔凌霄耳朵尖一红，迅速反驳道，说完抿了抿唇瓣。

郑玄离闻言笑了，他的新搭档正在穿衣服，这个角度看去，对方的长腿简直晃眼，还有一闪而过的小孔雀。

郑玄离站起身，咂舌：“真白，真好看！真可爱！”

孔凌霄先是一顿，而后面色瞬间涨红，他将刚才用来裹住身体的浴巾丢过来遮住郑玄离的脑袋：“闭嘴！”

回应他的是某只狐狸骚气的笑：“没关系，你也可以随意评价我，说实话就好，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孔凌霄羞恼地一张符篆将他定在原地，“可穿件衣服吧你！”

折腾了半天，第一次当舍友的两人也累了，洗完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那一夜，郑玄离久违的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水蜜桃。可口又饱满的水蜜桃就在眼前，他回到了幼时，如愿的变成了一只小狐狸，连蹦带跳地跑到水蜜桃前，伸出爪子紧紧地抱住了水蜜桃，贪婪地啃了一口。

入口感觉和自己想象中不同，但饱满又汁水充盈，小狐狸喜得连蹦带跳，又舔又咬，将粉嫩的大桃子全都占为己有。

“唔……”

一声嘶哑痛楚的声音传来。

同一时刻，一墙之隔的孔凌霄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他指尖发颤，捂住发热的胸口，身体微微蜷缩，口中发出微微的低吟，面上也浮现出丝丝潮红。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郑玄离精神抖擞，起床就看到低气压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一脸世界崩塌模样的孔凌霄。

“你怎么了？”郑玄离吃了一晚上桃子，此时心情甚好，于是上前探了探孔凌霄的额头。

孔凌霄神情憔悴，抬起头露出青黑的面孔，嘴唇抖了抖，一手生生将桌沿捏碎。

他知道胸口的烙印到底是什么了。

在梦中被一团黑影的魔王当成食物一样轻薄了一夜的孔凌霄目中写满愤怒和羞辱。

“魔王，我和你势不两立！”

“唉……嗯？”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郑玄离懵了。

——————

周末，猎魔人协会就接到了一个和之前事件有关的案子，这个案子将作为见习猎魔人郑玄离的实习考试。

谭丽丽送来卷宗，问郑玄离和孔凌霄道：“你们还记得之前在召唤魔王的那个小区消失的人吗？”

“他们不是都被解救出来了吗？”

孔凌霄疑惑道。

那几个年轻人被召唤魔王的xie教徒抓住关了起来，打算做送给魔王的贡品。结果魔王一口气闪瞎了在场所有xie教徒的眼睛，那些被诱拐去吸收邪念的人和被抓住的人质都被解救了出来。

风水特殊的小区不会产生魔气的原因也找到了——那一幅幅画就是载体，它们会吸收所有的魔气，等魔气足够，就会被施术摄入鬼魂，成为杀人的画鬼。

谭丽丽心累地叹气。

“那些人是被解救出来了，但是魔王逸散出的大量魔气似乎又催生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一群作死的大学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跑去那个小区的祭祀地址探险。结果好了，现在全都失踪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再查出那个小区到底有什么问题，怎么总是能吸引一群不长脑子的东西，喔，遇到魔王的下属，就干净利落的——嗯。”

谭丽丽做个拧断脖子的姿势。

郑玄离扶额：“你们真是太凶残了！不是人全都失踪了么，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人在那里失踪的？”

谭丽丽指指外面：“看看，一个幸存者。被舍友拉着去探险，围巾不知怎么的挂在了树上，解围巾的功夫被丢到了树林子里，结果迷路在树林里困了一夜，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阴差阳错得救了。”

隔着单向可视玻璃，郑玄离和孔凌霄齐齐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腼腆的男生低着头，被路过的孙逊搭话，他只点点头抿嘴一笑，看起来很是害羞的样子。

郑玄离眯了眯眼：“他怎么会去闹鬼的小区？”

“小伙子叫周有余，是附近大学的大四学生。家境不好，性格内向。实习刚结束就被一起的人带到闹鬼的小区冒险，据说他性格有点缺陷，不懂得拒绝，虽然很害怕还是被强行带了过去，幸好被围巾绊住，才没也一块儿失踪。我们正想着怎么从他口中详细的得知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