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莱尔很想告诉特鲁，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并没有即将受到伤害，但他默莱尔不能，他什么也不能说。

温柔的、不聪明的特鲁是默莱尔计划里唯一的变数，也是默莱尔完全没有料到的变数。

一直在观察默莱尔表情变化的谜语人终于捕捉到了些什么。

他看见了默莱尔在注视着这个大块头时本来冷静、没有丝毫动容的眸子有了情绪的变化，那蓝灰色的、与蝙蝠侠如出一辙的眸子，因为慌张收缩了起来。

所以，谜语人笑了，他知道该用什么去对付这一脸从容、好像什么都不害怕的死小孩了。

“你很幸运，面具人的小粉丝。你有很爱你的家人，他愿意替你去死。”谜语人说。

默莱尔表情冷硬地看了眼谜语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外人没关系。”

“而我警告你，你不会想对我的家人出手的。”默莱尔低声说，他的话语比起刚才轻慢活跃的语气低沉了很多。

默莱尔生气了。

默莱尔平日里是个很随意，很不着调的人，看起来他对每个人都不错的样子，但实则他心眼很小，他的内心只容得下家人。

默莱尔虽然心怀正义，但真正被他纳入了那颗心的人少之又少，他的家人，成家、韦恩家，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默莱尔会选择正义的道路是因为成龙从小教导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但当有人拿他的家人威胁他、或者伤害他的家人时，默莱尔就会迸出一些别的想法，一些激进的、危险的想法。

就像每个被伤害了家人的人会有的想法一样。

默莱尔和这些会有这样想法的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曾经，小丑杀死了杰森，逼疯了提姆。

蝙蝠侠险些杀了小丑，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没有跨过那条底线，让自己沦为黑暗，或者沦为小丑想要的样子。

小丑正是想要蝙蝠侠沉沦于黑暗，但蝙蝠侠偏偏不会让自己沉沦黑暗，因为他是蝙蝠侠，代表了哥谭摇摇欲坠却绝不会崩塌的正义。

默莱尔就不一样了，他心中有自己衡量正义的方法。

如果有人故意伤害默莱尔的家人，他是真的会杀了对方，作为联邦警员的默莱尔完全可以‘疑似对方反抗，所以将其击毙’。

但默莱尔也清楚，这不是一个好警察该有的行为。

所以默莱尔一直在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不太妙，默莱尔生气了。”小玉说。

“啊，感觉出来了。”杰森注视着阴影处，很少有人发现，黑影中一双双红色的眼眸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谜语人。

谜语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黑影兵团的‘猎物’。

而谜语人依然在为自己找到了默莱尔的弱点而沾沾自喜的挑衅默莱尔，殊不知处刑了路易十六的断头台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影兵团都准备磨刀霍霍向谜语人了，可以感觉得到默莱尔的确很生气。”提姆耸耸肩道。

“我想问问，默莱尔生气了，一般会发生什么？”达米安问。

原来默莱尔以前面对他们、面对蝙蝠家族是一次都没有生气过吗？默莱尔生气时，黑影兵团会感受到默莱尔的怒气并隐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我上一次见默莱尔生气，是我们刚升到初中，你知道的，校园霸凌在美国的学校里经常发生，我是个亚洲小孩，自然成为了霸凌的对象。”小玉语气淡淡地说。

好像没有丝毫恐惧当初被霸凌到回忆的样子。

这是当然了，她成小玉可是跟着成龙一起学习武术的，绝大多数想要霸凌小玉的小孩都被小玉给收拾了。

“谁啊？还敢霸凌你？默莱尔不收拾他们吗？”达米安说，如果小玉是他同龄的学生，他一定会帮小玉狠狠地修理那些见了鬼的小混蛋。

不过既然小玉如此平淡语气说出了自己曾被霸凌的事儿，看来对她的影响真不大。

“不需要默莱尔，我自己都能狠狠地踹他们的屁股。”小玉噘了噘嘴，做出一个我会功夫的手势。

“但既然你说默莱尔生气了，他们霸凌默莱尔去了？”迪克询问。

小玉摇头道：“默莱尔并不是被霸凌的对象，相反他在学校里相当受欢迎。”

罗宾们并不意外。

“他长着一张和布鲁斯相似的脸蛋，在学校里受欢迎，我并不意外。”提姆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了吗？我们韦恩家族就是最优秀的。”达米安骄傲的抬起头，每每有机会吹捧一下韦恩，达米安总是表现得如此热切。

小玉笑了一下回答道：“这倒不对，默莱尔小时候长得一点都不像蝙蝠…额，韦恩先生，他应该长得更像他的母亲，看起来就是一副乖巧文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