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血鬼(3)

霍免房间的最角落有一个旧衣柜,私下她将它命名为“不喜欢衣服的衣柜”——于是很好理解,里面堆放的是陈爱娴和霍强给她买的,但与她本人审美严重不符的东西。

前年陈爱娴去外省旅游,为霍免带回一件粉红色带绿花的旗袍,她“开心”地收下旗袍并将它纳入那个柜子后,再也没有打开柜子看看里面的兴趣了。

怀着终于可以把难看衣服全部丢掉的心情,她在搬家前打开了它。

当塑料袋被鼓鼓地填满,霍免终于触到了旧柜子的底部,不同于衣料柔软的触感,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壳。

单手去抓,第一下竟然没有抓动,比她想象的沉。

见到那个东西的真身时,霍免才意识到,它是一个年代多么久远的物件。

日光灯下,塑料的猪形存钱罐褪色褪得斑斑驳驳。

那是一只,写满了“尤谙”的猪。

或大或小,或残存或变淡的名字,数量密集得宛如一位饱含爱意的跟踪狂。

令人惊讶的是,这还不是最有病的。

最有病的,是贯穿了猪的两只眼睛,并用爱心形状特意圈出来的——【存满了,就qǔ尤谙】。

呆在爱心里的字体,岁月与己无关地丑着。

多年过去,依旧清晰。

霍免反手就将那只猪丢进了垃圾袋。

黑历史!

太吓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光临我的新坑。

日更,定位是恐怖又甜蜜的童话故事,准备好了吗!出发了!!

第2章 车队

三伏天,外头热得像个大蒸笼。

上次见过的赵叔叔和刘伯伯过来帮他们搬家,五个人合力搬了一早上,才终于将东西全部搬上车。

霍免流了不少汗,双颊被高温蒸得红通通,恨不得自己能像个男人那样,脱掉上衣,全身就留一条短裤。

“太热了,你先上车。”陈爱娴往霍免的头上按了顶草帽。

视线被遮蔽,霍免调整了一下草帽的位置,怀里又被塞进了新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猪形的存钱罐。

“咦,它不是已经被我……”

霍免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安娜贝尔——东西怎么丢都丢不掉的鬼故事。

“想扔?霍免,胆子挺肥啊?”

陈爱娴别着手看她,语气不善:“我给你买的衣服全部不准你偷偷丢掉,特别是那件旗袍,好贵买的,知道了没有?”

——原来是这样。好惨啊,垃圾袋被她妈捡回来了。

“知道了。”霍免抱好存钱罐,郁闷地坐到车里。

上午累得狠了,处于长身体的年纪正是好睡,车开出去没多久霍免就开始打哈欠了。

近四十分钟车程,她睡得并不安稳。

滚烫的大腿黏着皮质的车座,生生闷出一层汗。

车窗挡不住正烈的日头,即便闭上眼,也满目晃动着橙黄色的大大光圈。

霍免的头随着不清醒的意识一点一点,思绪涣散,怀中抱着的物件,却下意识地越抱越紧。

梦又黑又沉。

梦见什么醒来时全部不记得了。

两鬓完全汗湿,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揉出几滴生理泪水。

霍免想,那大概是一个噩梦。

车停在一处空地,爸妈和两个叔叔都不见了。

——真奇怪,前一秒好像还听到他们在谈话。

后车厢是开着的,行李少了大半。

于是推测他们是到达了目的地,不想吵醒她,所以大人先开始搬东西。

拉开车门,霍免脚步虚浮地下了车。

沸腾的暑气扑面而来,凉拖踩到地面,都像要被烤化。

无人修剪的野草往天空的方向疯长,一栋水泥制的灰色小楼在层层遮挡下,隐隐约约露出轮廓。

是它,当年车队的临时休息所,她童年的家。

上一次分别时,留在霍免记忆中的温馨热闹,仿佛一夜苍老了。

天地间一派静谧,连蝉鸣声都消失无踪。

环顾四周不见人烟。

那一整栋楼死气沉沉地伫立在那儿,荒凉简陋。

霍免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认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人影都没有,更不会有小偷。

因此她左手抱起存钱罐,右手拉了个行李箱,顶着烈日去找她爸妈。

小楼外种满槐树,繁茂的枝叶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大约是由于密集的树荫,越走近小楼越感觉后背丝丝的阴凉。

看上去,这里的人真的全部搬走了。

一楼的仓库大门紧闭,霍免视线能触及的二层,空空荡荡。

行李箱的轮子噜噜滚过积满灰尘的走廊。

一间间空房子门前的春联不知是多久之前的,颜色褪成淡粉,上头的喜庆话缺一角、少一块,残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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