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快穿](123)

抱着姜瑾的手却没有松开。

温热的血喷洒在姜瑾颈侧,背上的人,一动不动。

“姜珩——”

他没有应。

“姜珩、姜珩——”

姜瑾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挣扎着要从姜珩怀里出来。

然而紧扣的手,依然死死交握着。

“父皇——”

姜瑾终于哑声嘶喊出来,祈求着,看向皇帝。

“知错了?”皇帝笑了笑,他坐在殿门口,身边放着矮几,上头摆着瓜果点心,还有一杯清茶。

几个宫人捧着暖炉,服侍在一侧。

茶香袅袅,混着血腥味一齐钻进姜瑾的五脏六腑,直欲作呕。

那个纵容他的父皇,如此陌生。

“继续打,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父皇——父皇——求你……”

姜瑾听着棍棒落在姜珩身上的沉闷响声,觉得心里慌的厉害。

“儿臣知错了——”

“儿臣知错了。”

“父皇,此事都是儿臣一人所为,不关皇兄的事,求父皇给皇兄请太医。”

姜瑾欲掰开姜珩的手,想尽办法也掰不开。

姜珩吐的血,此时已经冷却。

气息也渐渐沉寂下来。

“父皇,儿臣知错了——”

“求你,求你——”

“父皇——”姜瑾声音彻底哑了。

头磕在长凳上,砰砰作响。

“求你。”

姜瑾看起来实在狼狈,粉雕玉琢的小皇子,额头上一片血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看起来诚意十足。

皇帝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示意宫人停下来。

“父皇,求你救救皇兄——”

姜瑾仰头看着皇帝,可怜巴巴。

皇帝却端着茶盏,泼在姜珩脸上。

那杯茶早就变得冰冷无比。

姜珩被这么一泼,反而神智清醒了很多,一松手,两人齐齐跌在地上。

“看,这不救活了?”

皇帝随手把茶盏丢在地上。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紧,齐齐跪地。

“太子与瑾皇子御前失仪,罚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父皇,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跪祠堂足矣。”

“哦?”皇帝犹疑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看来还没有长进,太子教化的不成功,继续打。”

皇帝示意宫人架起姜珩,把他压在长凳上。

再度提起棍子。

姜珩一连又吐了几口血。

“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

姜瑾跪在地上,拼命给皇帝磕头。

“父皇,我们去跪祠堂——”

“父皇,我们这就去跪祠堂——”

姜瑾要给姜珩挡住棍棒,让宫人拉开。

“兄长替罚是应该的,哪有你做弟弟的僭越的道理。”

“这回只打十下,你自己数着。”

姜瑾眼巴巴的看着行刑的宫人,一下又一下的数,第十下打完,姜珩再度昏迷,没有一丝血色。

“是九下,你少数了一回——”

“父皇……”姜瑾哭得抽抽噎噎,却不敢再反驳。

明明是十下,一次都没有少。

皇帝本来打算再让他数十下,见着姜瑾仓惶的样子,也觉得失了趣味,抬抬手让人把他们俩送去祠堂。

“皇兄……”

姜瑾和姜珩都被人扶着摆成跪拜的姿势,背后被打过的伤口碰在一起,痛得厉害。

姜瑾的伤要比姜珩轻上许多,他小心翼翼扯着姜珩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又没有开口。

“小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姜珩面如金纸,依然提起袖子给姜瑾擦眼泪,安慰他。

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这么爱哭。

“皇兄,是我错了。”

眼泪越擦越多,姜瑾埋进姜珩的胸口,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以前总觉得太子装模作样,假好心,如今才发觉再没有比姜珩更好的人了。

你没有错。

姜珩虽然想说,却没说出来。

如果姜瑾能因为此事长进一些,以后也能活得更游刃有余。

和这宫里任何人一样。

总要跌一跤才能长大。

有的人这一跌,连命都没了。

有的人跌一下,命还在,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了。

不知姜瑾会变成什么样子。

终究不是以前那个肆意横行的小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主要是讲疯皇帝和姜瑾的过往

第60章 筝姬番外【二】

雪风从门口灌进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越下越大。

祠堂并没有火炉, 也没有衣物。

地上的草席冰冷刺骨, 只有牌位前的长烛有些温度。

“皇兄,小产就是没有孩子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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