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快穿](353)

刚刚沈真真喂的是辟谷丹。

喂完后沈真真又在沈飞霞手腕上割了道口子,取了血就出去了。

这段时间,割的口子太多,胳膊都麻木了。

为什么不从原来的伤口上取血?

沈飞霞十分想问。

然而并没有卵用,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一口,是她榨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才攒出来的,好像浪费掉了……

不浪费也没什么用。

傅宣发现青霞宗的人每天都会来一趟,一是给他送饭,而是用血封印那把剑。

每次这个时候,血池里的女人就十分激动。

她不会歇斯底里的尖叫,也不会冒头,只是血池里泛起极微弱的涟漪,那种强行忍耐强行压制下的平静,让人毛骨悚然。

“前辈,他们为什么封印那把剑?”

等青霞宗的炼器师离开后,傅宣才悄悄问出来。

“因为它不听使唤。”

她用一种平静而厚重的眼神凝视着那把极度不稳定的剑。

锐利的剑光似乎随时会冲破剑身,把所见的一切皆斩尽杀绝,然后被剑身上的血纹压住,不停震颤,近了甚至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在你之前,一共有三千多人死在池边。”

“其中有修士,也有凡人。”

“试图去铸剑的人都死了。”

“如今你看见的炼器师,并不是青霞宗的人。”

她笑了笑,面容虽美到极致,却没有半分血色,像一朵惨白枯萎的花。

“那这把剑…是什么剑?”

傅宣这些日子一直离得远远的,只敢用余光看那把剑,小心翼翼瞥一眼,再快速闭眼,勉勉强强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大概他活下来…更因为姻缘契。

他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

“是一把属于妖族的剑。”

“用妖族的骨血练成的剑,当然只杀人族啊…”

悠长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这处空寂的铸剑台,她重新沉入了血池中。

那是用谁的血在封印?

傅宣想问,但是怕触及血池女妖的底线,不敢开口。

那把剑似乎快成型了。

每天用来封印它的血越来越多,它渐渐平静下来,原来清亮的剑身也慢慢爬入一丝丝繁复精巧的血纹。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个人该被抽掉了多少血,还活着吗?

傅宣虽然什么也没做,但青霞宗的人觉得这件事可能和他有关系,便让傅宣继续蹲在那里,以免少了他影响斩妖剑成型。

“这会是一把仙剑。”

沈宗主站在血池之下,迷恋地看着中央已经实质化的剑器。

他手里拎着一只萎靡不振的白虎。

为了方便行动,特意把白虎拧成普通家猫大小。

白虎脖子下那一片都是雪白色,柔软无暇,被凑在剑锋边上,从上至下轻轻滑下来,一道细小的血线内慢慢迸出殷红的血,浇遍了整个剑身。

剑身上开始浮现金光,看起来十分圣洁。

那些繁复血腥的纹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用天地灵物的血来洗剑,你以为能洗去它的戾气吗?”

这不是傅宣第一次看见沈宗主,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血池女妖的头。

却是第一次听见她如此温和的声音,仿佛在问什么日常小事,脸上的笑极度讥讽。

“妖孽,等斩妖剑铸好,第一个斩的就是你。”

沈宗主虽然已经近百岁了,容貌却仍然留在青年时候,乌发朱颜,极为清俊,说这种话的时候正义凛然,然而傅宣却有种熟悉感。

妖孽、妖孽,到底孽在什么地方?

他想质问,想说点什么,但对强者的恐惧使他本能抑制住了嘴边的话。

沈宗主天纵之资,如此年少便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了。

而傅宣自废修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我等着。”女妖说完,又沉了下去。

她应该是一只雀鸟类的妖兽,虽然翎羽都被血糊住了,本色看不分明,甚至未看清她的全貌,傅宣就很肯定,她的本体是鸟雀。

这种感觉,总让他的心脏抽痛。

当时端着下了药的茶与相思说话时,扪心自问,你后悔吗?

那时心里的回答洪亮无比,坚定不移。

不后悔。

现在却不敢再问一遍这个问题。

被白虎的血洗过后,剑已经能被人拿起来了。

沈宗主把剑尖插进白虎心口,看着剑身内隐约挣开的血线重新被金光洗净,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需要练上九九八十一天,就能成了。”

沈宗主叹息一声,看起来像是满意到了极致。

红焰从血池里升起,环绕在剑身周围。

白虎眼睛似闭未闭,似乎远远看了过来。

傅宣定神看过去,感觉自己真像见过它。

直到脸上条件反射姓抽痛,才想起来那个抽自己大耳刮子的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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