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快穿](95)

“不行,我非要等姨姨为我及笄不可!”姜萝灵活的从鞭子中解放双手,一把抱住白轻絮。

白轻絮眉头一挑,把鞭子握在手里。

“就算姨姨打死我,我也不会走!”,姜萝虎躯一震,想起来小时候被打的惨烈记忆,但嘴里丝毫不肯屈服。

“你倒是胆大,敢威胁我了。”白轻絮反倒笑了,把鞭子丢开。

“我就知道姨姨舍不得打我……”姜萝以为白轻絮会像以前一样,这一回也迁就自己,便笑着去挽她的手。

白轻絮挥袖拂开姜萝,面无表情道,“你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管不到你了。”

“姨姨……”姜萝被她推开,撞上小几,杯盏碎了一地。

门外扣门声响起。

“奉公子的命来接姜姑娘,不知姜姑娘收拾好了没有?”

屋内一室寂静。

“我不走……”姜萝看着白轻絮,眼里氤氲着雾气。

白轻絮以前打得再厉害,也没见姜萝哭过,见她眼泪快落出来了,心里一颤。

“你走不走?”白轻絮拔出了自己发间簪的玉簪,抵住自己的喉咙。

虽然是温润的玉簪,在白轻絮这种内功高手手里,也有削铁如泥的锋利。

墨色的发如绸如锻,顷刻间散落,些许落在颈间。殷红的血珠从玉簪抵住的地方滚落,滴在锁骨上,雪白的颈与墨黑的发,温凉的血与冰冷的玉簪,实在太刺目,姜萝的视线渐渐模糊。

“为什么?”姜萝知道白轻絮有一件一定要去完成的事,知道她不会死在这里,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此时做出这么决绝的姿态。

“你我亲缘已尽,日后看见我,只作不识。”白轻絮面如冰霜,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你听见没有?”白轻絮声音有些低哑,仿佛在抑制什么,手里又使了一分力,玉簪已经入了半寸,殷红的血珠串成红线,更添妖冶。

“……好。”姜萝仰头看着白轻絮,终究妥协了。

“姜姑娘……?”

叩门声再度响起。

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许是外面的人没有听见。

“你走吧。”白轻絮依然还拿簪子抵着喉咙。

“我知道了。”姜萝回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不等白轻絮说什么,姜萝已经打开了门,头也不回。

“你……”白轻絮看她的背影,尚还消瘦,是个半大少年模样,终究放不下心。

等姜萝听见,转头,白轻絮又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保重。”姜萝无声启唇,这一回终究没有再回头了。

白轻絮在楼上看姜萝上了马车,渐渐远去,终究笑了起来。

“走了就好……”她抽出玉簪,慢条斯理挽好了头发,内息流转,脖子上的伤没有再流血了,先前流的也很快干涸,变成暗红色的痂。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白轻絮才关上窗。

“浪费老娘半天功夫。”

她想像往常那样笑一下,终究没有笑出来。

齐骁不知听说了什么,下午就来问姜萝是否有亲眷,要不要一并接出来。

姜萝摇摇头。

将军府和白轻絮说得一样,干净的很,府里称得上是主人的,只有病重的齐将军和齐骁,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女眷。

姜萝虽然平日里为了方便都是一身男装打扮,却也没有刻意掩饰性别。

住的地方齐骁已经提前命人收拾好了,是后院一处僻静的院子,各种用具都有,服侍的丫鬟都有四个,每天的饭菜也不错。

齐府的下人议论纷纷,暗地里猜测是不是齐骁要收姨娘什么的,被惩戒几回后就不敢传流言了。

姜萝平日里就看看书,偶尔弹弹筝,再就是无声无息修炼,清闲得很。丫鬟也不敢问她什么,都安静本分,平时也只做收拾碗筷、洗衣服这些活。

齐将军虽说身体很差,时常昏睡,听一个下人说齐骁从花楼接了一个姑娘出来,还是生了气,让人把姜萝召回去。

齐将军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了,看着走进来的姜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溪妹……”

姜萝抬头看了他两眼,漠然。

“你叫什么名字?”齐将军刚伸手,就清醒了些,放下来,神色激动。

“姜萝。”

“好名字…在府上还住得惯吗?”齐将军咳了两下,身后伺候的人连忙轻拍他的后背,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隐隐有暗色的血污。

齐将军一生征战,到了如今,暗伤爆发,才不惑之年的人,看起来像六十几的。

“府上很好。”

“好…好就好,缺什么只管与齐忠说,想要什么也和齐忠说。”

“多谢将军。”

“爹,这是我请的乐师姜先生……”齐骁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齐将军又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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