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游开始[无限](4)

蒋严的位置于任松生正好相邻,袖子上意外沾上了对方的血液,他拼命想把血液从衣服上去掉,反复擦拭的动作已然有些疯狂。

顾景盛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那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毛茸茸,深感这个空间既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不能以物理度之。

……老子信了这玩意是兔子=_=。

[发件人:欢乐桌游

经检测,08321房间内存活参与者人数为:6

预备成员数量:6

正式成员数量:0

是否增员:否]

强制玩游戏还不许离开无法保障人身安全,新来的信息让顾景盛感受到“欢乐桌游”所散发的无法掩饰的恶意。

……或许也不是恶意,对于这个未知的系统空间来说,预备成员和可消耗品,在某种意义上,是划等号的。

没有时间害怕,任松生的前车之鉴让顾景盛望兔息心,同时以最快速度,在脑海中分析怎样才能在接下来的游戏。

[发件人:欢乐桌游

开始硬币投掷:背面朝上

由于投掷结果为背面,游戏开始顺序为逆时针:08321-1 —>08321-7 —>08321-6 —>08321-5 —>08321-4 —>08321-2]

作为打头的08321-1,周青青的状态看上去极为糟糕,夏晓云犹豫了下,向她伸出手,但伸到一半就被无形的屏障给阻挡在外。

[发件人:欢乐桌游

开始发牌]

收到信息的同时,顾景盛的桌上依次出现了六张牌,仿佛真的存在某个透明人,在任劳任怨的给参与者们提供良好的游戏体验。

以她的座位和视力,想看清夏晓云或者林深河的牌面,比考试时瞄两眼邻桌的卷子都简单,不过欢乐桌游的防作弊机制,明显比秩序全然建立在对老师人力依赖上的学校监考系统要先进的多,无论顾景盛怎么瞅,都只能在别人的桌子上看到一排令人想给后期制作打差评的马赛克。

无可奈何,顾景盛只能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牌上。

嗯……

观察着卡牌上“乍看欢声笑语,细看去你玛德”的能引起人生理不适的图画,顾景盛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

系统没给参与者太多时间观察自己的卡牌,迅速宣布游戏开始——除了08321-1周青青还能被清楚看见以外,其他参与者都身不由己的走起了二十世纪末的怀旧风,全身上下都被代表信号无法接收的雪花片所环绕。

[发件人:欢乐桌游

请08321-1在10秒钟内给出你的讲述。

倒计时开始:10,9……]

以顾景盛的经验,越到紧急的关头,人就越受不得催促,直到就剩下最后三秒的时候,周青青才勉强发出了一段低泣般哼声。

“Il mio tesoro intanto,Andate andate aconsolar!①”

听起来有点耳熟。

顾景盛调用自己全身的音乐细胞,苦思冥想也才听出来这可能是歌剧《唐璜》里的一段,至于具体是那一段暂时无法深究,别说《唐璜》是意大利歌剧,就算是英文歌,她的专攻曲目也只有“ABCD”以及“Sing a song”。

——感谢音乐老师,在被主修课轮流瓜分课时的情况下还不忘见缝插针的拓展学生们的知识面,也感谢自己,在睡意的侵袭下,至少撑到了听完“《唐璜》的主人翁是一位花花公子”的简介才进入的梦乡。

周青青才简短的哼唱了一句,她的声色影音就全部被雪花片屏蔽成了电波无法到达的特殊状态,欢乐桌游给了每位参与者十秒的时间,在自己的手牌中,选出一张最符合讲述者表达的手牌。

顾景盛谨慎的选择了自己的第六张牌作为手牌。

牌面画着一间铺满绸缎与天鹅绒的欧式房间,里面每一件饰品都闪耀着令人心动的光彩,躺椅上坐着一只带着皇冠的巨大夜莺,夜莺的身边放着八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位美丽而忧伤的少女,在竭力歌唱。

……不,这不是夜莺。

虽然外形相似,但“夜莺”的左眼与右眼并非对称的长在头颅的两边,而是像水滴一样,在重力的作用下夸张的向下方凸出,几乎要从头上滴落下去,它的羽毛全部是由令人烦恶的无定形肿泡所形成,看久了之后,甚至会有种蜡块受热般的融化扭曲感。

而鸟笼的栅栏,则是由白色的,带着划痕的骨头构成——顾景盛个人倾向于这玩意人骨,而不属于任何她曾经食用过的动物残骸。

选定了自己的手牌之后,这张牌就从顾景盛的桌面消失了——她在做动作的时候,一直小心的保持着和兔子的距离。

[发件人:欢乐桌游

系统开始洗牌。

洗牌完毕。

系统明牌。]

“……”

顾景盛看着短信上的内容,再看看洗牌期间什么动静都没有的大厅,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欢乐桌游”是为了表示自身足够公正透明,才把洗牌的过程也给直接“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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