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温柔(27)

可沈雁笙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对厨房这一套其实并不擅长,妈妈以前常常笑她,说我们笙笙煮得最好的就是泡面。

可今天是陆景策生日,她总不能煮碗泡面给他吃。

于是认认真真地煮了一碗鸡蛋面,怕味道不好,端上楼前还尝了一下味道。

她自觉不算好吃,但也没有难吃到不能下咽,想着陆景策一整天还没吃东西,也就懒得再纠结,直接端上了楼。

三楼里,陆景策的书房门紧闭。

沈雁笙手里端着托盘,腾不出手,用脚轻轻踢了下门。

陆景策听到这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毕竟家里没有哪个佣人敢用脚敲门。

他敛着眉目靠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抽烟,淡声道:“进来。”

沈雁笙抬起手指拧开房门,再用肩膀把门打开些,端着托盘大大方方地进屋。

看到陆景策在抽烟,不自觉地蹙眉,“你这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呢,就抽烟。”

她把托盘放到书桌上,伸手拿走陆景策指间夹着的烟,给他摁进烟灰缸里。

陆景策看着她这个样子,倒是难得地笑了下,说:“抽支烟而已,会死吗?”

沈雁笙眉头皱得更紧,单纯觉得陆景策这话不吉利,看向他,说:“过生日呢,你能不能别说这种不吉利的字眼。”

陆景策笑了笑,没再搭腔,目光看向沈雁笙端上来的那碗面,有些意外,“你做的?”

沈雁笙有些奇怪,看着陆景策,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陆景策嗤地笑出一声,说:“家里厨子做成这样,早被辞退了。”

沈雁笙一瞬间有点窘迫。到底是女孩子,头一次煮东西给别人吃就被嫌弃,一时间面子也有点挂不住,端起托盘就要走,说:“不吃算了。”

还没走出去半步,就被陆景策拉回来,好笑道:“我有说不吃吗?”

“放下。”

沈雁笙没什么好脸色地放下托盘,说:“反正我就会这个,你爱吃就吃,不爱吃我就端下去倒掉。”

陆景策笑了一声,拿起筷子,说:“我说一句,你要还十句,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陆景策嘴上嫌弃,最后还是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沈雁笙见陆景策很给面子地吃光,心情又变得好起来,脸上露出了笑,认真问:“好吃吗?”

陆景策似笑非笑地看她,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沈雁笙一看他这样笑,就猜到他要说什么,小脸一垮,打断他,“算了,我不想听。”

*

陆景策的奶奶是四年前过世的,从那以后,陆景策就不再过生日。毕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过世了,自然也没必要再过什么生日。

每年的四月初七,他都会回到南山住一天,到寺庙给奶奶上柱香,做场法事,捐笔香火。

到了夜里,便遣佣人们离开,他想独自静静。今年却不同,家里多了个沈雁笙,陆景策久违地感到没那么孤独。

下午的时候,陆景策靠在沙发上无聊地看一本书,沈雁笙则坐在另一边,抱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在聊天还是在上网。

陆景策今天兴致不高,也懒得管她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陆景策还没抬头,沈雁笙已经从沙发上跳下去,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沈雁笙再进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

陆景策从书里抬头,看到沈雁笙手里拎着的蛋糕,微妙地挑了下眉。

沈雁笙把蛋糕拎进屋,放到茶几上。她蹲在茶几上,抬头笑盈盈地看向陆景策,说:“你把佣人都遣走了,晚上我们就吃生日蛋糕吧。”

陆景策看着她的眼里带点笑意,打趣她,“你怎么不说帮我做顿晚饭?”

沈雁笙道:“你要是不怕我把你的厨房炸了,我也是可以试一试。”

陆景策想了一下那个可能性,收声不再做幻想。

夜幕降临时,沈雁笙在几个屋里转来转去地找东西,陆景策仍靠在沙发里看书,被沈雁笙转得头疼,总算抬头看她,“你到底在找什么?”

沈雁笙一时脑子短路,说:“打火机。”

陆景策真要被她气死,从裤兜里摸出个打火机,“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沈雁笙刚刚确实是脑子短路,想着这么大栋房子不至于一个打火机都没有,压根没想到问陆景策要。

她走过去拿走陆景策手里的打火机,说:“我给你过生日,你还人身攻击我,你有没有良心。”

她一边说一边在茶几前蹲下来,把生日蛋糕包装盒外面的绑带解开,然后取出里面白色的奶油蛋糕。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院子外面一点暮色微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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